第489章
该死的萧延年咬破了她的唇瓣。
咬破了她的唇瓣,来宣示他的主权。
只听见赵媪刻意压制的叹声,分明刻意压制着,却还是被她听了个清楚。
唉。
她自己也忍不住要叹。
那人一放开手,阿磐便问,“先生说话算话吗?”
可那人说,“亲一下还不够。”
阿磐蓦地一凛,“你还要干什么?”
那毒蛇的鼻息吐在她的耳畔与颈间,这九月中的秋风多凉啊,温热的鼻息一扑上来,很快就凉了,凉的叫人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那毒蛇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似淬了毒,“叫那老婆子看见,那十个月,你我是怎么睡觉的。”
阿磐头皮发麻,一把将那人推开,“你疯了!”
那人笑,“早说了必娶你,我是当真的。”
鱼肉粥已经煮沸了,咕嘟咕嘟地顶开了青铜釜盖,烤鸭的焦香也比适才更浓郁了,可阿磐兀自怔着,心是凉的。
再该怎样与谢玄相见呢?
那就再也说不清楚了。
恍惚间听见那人又补白了一句,“我的话也只说这一次,她知道了,就能走了。”
赵媪和孩子离开的机会不会日日都有的,她比谁都更了解萧延年。
萧延年说不会再给,就果真不会再给。
做过君王的人,训练杀手的人,他的底色到底是狠厉的。
他远没有谢玄心软。
谢玄性子清冷,少言寡语,却是有恻隐之心的神。
而萧延年呢?
萧延年看似娇惯宠溺,由她胡闹,却是个木石心肠的阎罗。
因而这一夜,就在山洞里烧起了篝火。
篝火旁铺着厚厚的干叶,干叶之上又铺了一层厚实的羊毛毡子,毡子之外,也有毯子可盖。
这秋夜的山野里,火堆熊熊地烧着,烧得枯木噼里啪啦作响。
她就卧在这火堆旁,这毡毯上。
火焰多暖和啊,原本也没有那么凉,可不知怎么了,还是觉得浑身止不住地抖,一动也不敢动。
因了萧延年就似在南国时候一样,于身后揽住了她。
虽没有动手动脚,但就蹭在她的后颈问话,“冷么?”
阿磐恍然呢哝了一句,“不冷。”
那人又问,“那你抖什么?”
阿磐定定地望着篝火那一畔,“我在想,若你天亮又反悔,我该怎样杀你。”
篝火的另一侧,是赵媪哄着两个孩子。
火光映着赵媪的脸,在她脸上映出了惊疑不定的颜色,可她不敢往这一畔张望。
身后的人轻笑,薄毯下那骨节分明的手只是覆在她的腰身之上,倒也规矩,“不反悔,但你也不要张口就喊打喊杀,这不好。”
他还说,“你就把我当成他,终究跟我走了,早晚要到那一步。”
哪一步?
他没有说。
但她心里也清楚。
也是,所幸那毒蛇顶着谢玄的脸,到底能叫她心里好受一些。
可那毒蛇又说,“但你得知道,他一定会败,也不能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