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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3章 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第1页)

顺天府的忠诚不是无缘无故,一半是基于畏惧,毕竟皇帝在午门前杀了太多太多的人;一半是因为感恩,这些年顺天府的展是有目共睹的,陛下不仅带来了财富,还让大部分人获益。

城市的展,让大部分在展的过程中获益。

大明住坐工匠、官厂的恢复,提供了大量熟练工匠的岗位;从山西、北直隶、山东赶到京师逃荒的穷民苦力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

而这些劳动力被皇帝利用各种手段,充分的调动了起来,即便是没有一技之长,依旧可以选择拉人力车、码头装卸这些力役获得一份收入,虽然十分微薄,勉强糊口,但已经是乡野佃户羡慕的对象了;

无数的货物在京师汇聚,煤银对流的效果,不仅仅是煤炭和白银,还有各类工坊制造的商品变得充盈;

战争的胜利,带来了展的红利,辽东垦荒的粮食、皮草、各种山货、绥远的皮草、毛料、口碱等等货物向京师供应,在官厂变成了货架上的商品;

顺天府京畿虽然还没有完成商品经济的建设,但是相比较死气沉沉、近两百年一成不变的京师,现在的日新月异的变化,让顺天府变得忠诚了起来。

展的路上,会掩饰很多的问题,但也只是掩饰,不解决,就会一直存在。

“也不是那么忠诚,这不,朕一走,科道言官,开始弹劾申时行了。”朱翊钧拿着手中的一本奏疏,这是需要皇帝亲自处置的奏疏,为了这本奏疏,朱翊钧让张居正和王崇古一起面圣。

皇帝出到济南的时候,弹劾申时行的风力舆论在京师开始酝酿,在皇帝抵达济南的时候,第一本弹劾申时行的奏疏,出现在了廷议上,因为避嫌,申时行上了一本陈情疏,请求皇帝威罚。

王崇古满脸笑容的说道:“臣倒是觉得,弹劾申时行也不算不忠,他有问题,弹劾他,孟子言:责难于君谓之恭,陈善闭邪谓之敬,吾君不能谓之贼。”

“王家屏就很不错。”

申时行有问题,他不行,可是王家屏行。

责难、陈善、吾君不能,是儒家为臣之道的三个核心。

责难就是比干、海瑞之流冒死上谏,规劝君王是恭;

陈善,陈述善道、杜绝邪说,是敬;

吾君不能,就是祖宗之法的核心逻辑,有祖宗成法,却说我的君王做不到就是国贼。

张居正看了王崇古一眼,才说道:“王次辅,陛下手里还有一本奏疏,是弹劾王家屏的。”

他张居正的人躲不了,王崇古的人就躲得掉吗?皇帝不在京,潞王跟着皇帝南巡,龙椅上是个九岁的小娃娃,那被压制了十七年的言官们,终于开始活跃起来。

王崇古闻言,他不确定张居正是不是在诓骗他,犹豫了片刻,才无奈说道:“当真是一点小事就动辄连章上奏,因为小事去大臣,岂不是把国朝大事,当做儿戏?”

“陛下,这等言官,最是喜欢耍嘴皮子,不可轻信。”

王崇古不敢赌,他没有听说王家屏也被弹劾,但若是真的有这本奏疏,王崇古不转变态度,就陷入了被动。

狗斗主要就是掌控狗斗的节奏,显然张居正是节奏大师,一句话搞得王崇古患得患失。

“确实有这本奏疏,王家屏和申时行都有人弹劾,而且不是诬告。”朱翊钧拿出了另外两本奏疏,弹劾王家屏的奏疏,和他本人的陈情疏。

“申时行和王家屏的陈情疏,承认了言官弹劾的事实。”朱翊钧将奏疏递了两位辅臣,再次强调,即便是言官活跃起来了,但和万历初年不同,言官不敢诬告,诬告反坐,陛下真的会杀人。

申时行的问题很简单,他在嘉靖四十一年高中状元之后,祖父去世,申时行请命回到了苏州府长洲为祖父守孝,在守孝期间,申时行父母、祖父、祖母都不在了,他自己又很穷,就住在官舍了。

在为祖父守孝期间,申时行有些放纵,‘稍从狎邪游’。

言官们真的已经很客气了,稍,稍微有一点;从狎邪游,跟品行不端、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一起四处游玩。

这是言官给申时行一个面子,他究竟是什么问题,自己跟陛下交代。

根据申时行的自述,就是那时候,他刚刚中了状元,就有些自大,那些个青楼名妓,都主动上门来,那叫一个殷勤,那叫一个谄媚,恨不得把毕生所学都拿来伺候申时行,就为了一起出去游玩的时候,带上她们。

如果愿意留下诗词,那再好不过。

申时行寄人篱下,一直在死读书,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就多次、带着名妓游山玩水,申时行虽然没付钱,但他留下了几篇诗词,这诗词其实就是嫖资。

这件事还是一个苏州府的举人讲出来的,这举人没考中进士,就留在了北衙国子监读书,这举人就和同窗分享了这个小八卦。

举人觉得是个小八卦,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同窗告诉了自己的御史父亲。

御史知道了消息,肯定要询问,最终从当初苏州长洲府官舍确定消息为真。

为祖父守孝,居然带着娼妓四处游山玩水,还写了诗词相赠,这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明朝,就是重大德行败坏,所以申时行只能请辞。

如果申时行是普通人,这种行径,顶多被人骂两句不孝子,但申时行是阁臣,是礼部左侍郎,是大明朝未来的元辅,这就有大问题了。

连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祖父,生死大事,你都如此的不尊重,你还能忠于皇帝?

“先说申时行吧,官降三级吧。”朱翊钧想了想还是给申时行罚到了五品。

言官句句属实,没有诬告的同时,还注意遣词用句,让申时行自己体面,申时行万般无奈,只能自己说明情况,官降三级是朱翊钧权衡之后的结果。

张居正看完了奏疏,闭目片刻,摇头说道:“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这件事得亏是今天弹劾,要是日后真的做了阁臣,反而是个大问题。”

言官经过了充分的调查,证据确凿,但在奏疏里,却用含糊不清的语句去表述,让申时行自己说,而不是言官们说。

言官大可以等申时行再升一下,做了六部明公、做了阁老,再把事情捅出来,可以掀起一股轩然大波,现在皇帝器重他、他的座师还是辅,皇帝元辅离京,正值用人之际,这点小事扳不倒申时行。

显然言官并不打算置申时行于死地,官场也不都是打打杀杀,多数都是人情世故。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刚刚从穷小子变成大状元的申时行,真的接不住烟花世界的攻势。

“一辈子顺风顺水的申时行的确该吃点亏。”朱翊钧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事,前面两个跟头,都是在阎士选身上栽的,这次的跟头,是自己年轻时候犯的错。

“这个范应期,都在解刳院里不肯出来了,居然还要惹祸。”王崇古看完了奏疏,面色铁青。

王家屏的麻烦要比申时行大得多,申时行这事儿是生活作风问题,主要是在守孝期间,非常的犯忌讳,但这种事儿也常有,言官倒是帮申时行升转之路,排了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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