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餘光瞥見不遠處,有煙囪的房間,心裡生了一其他注意。
……
卯時請安,對於古代人來說習以為常,可對於江含之來說,時辰雖然能起來,但是不習慣,尤其是用不了早膳的情況下,更是百般懶散。
安穩的環境久了,竟然墮落這樣,江含之自己都吃驚。
好在,老夫人似乎也不喜歡看見她,讓她在府上該幹嘛幹嘛,不必每天去春華居探望,倒是王家母女,每日殷勤得跟伺候祖宗似的。
府上多了兩個閒人,看在原主祖母的面子上,他們若是不招惹她,江含之段時間內懶得理會。
不過對方顯然是個閒不下來的主兒。
江府的下人,明白府上正兒八經的主子回來了,他們比山莊的下人懂事,主子們的事情不敢過多八卦,而有些人卻不一定了。
香夫人多次在江含之那受氣吃癟,火氣一直憋在心裡未曾消散,王家女的本事,她小時候就領教過,便主動上門寒暄幾句,其中不經意提起。
「大哥去得突然,含之那孩子命苦,大好的年華都浪費在陵川了,及笄禮都沒辦上,現在過去一年沒來得及說親,卻帶回來一個男人不清不楚,將來想要說門親事就難了。」
此次回來,老夫人沒虧待王夢瑤母女,特意在春華居西邊選了一個院子給她們,還分了幾個下人打點,彼時只留下一個信得過的蓮翹在一旁候著,為她們添茶。
王夢瑤聞言笑道:「我離京已久,可也知道憑江家的財力,她不愁找不到好婆家。」
「說的就是這個理兒,不過萬一那丫頭跟別人成親,難保胳膊肘子往外拐,你是沒瞧見,含之寵那男人跟寵什麼似的,將來若是在一起,江家都是那男人的囊中之物,怕是要效仿……」
當年的王夢瑤的父親,也就是老夫人的哥哥,就是靠女人上位,娶了人家周家小姐,把周家占為己有,無奈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後來還是老夫人和江家聯姻,有江家照顧,才得有一絲生息。
這都是老一輩的恩怨,年代已久,王家早就破產了,王夢瑤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江家,若是江含之那死丫頭真的親手把機會送給一個野男人,哪還有他們這些人的地位?
恰巧這時,香夫人繼續道:「我瞧見昨兒夜裡,含之就派人去帳房把帳本拿走了,今兒又張羅著給那男人添置衣物,明兒說不定又要做什麼,她年紀小,容易被騙,我這個姑姑是看不下去,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個撿來的野男人,難不成抵得過我家昌榮。」
王夢瑤也不是傻的,香夫人都把話說這份兒上了,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輕笑,三十歲的年齡,笑起來依舊風韻猶存,平添媚態。
「你說的對,難為你不嫌棄她,說起來,你也是芋兒的姑姑呢,將來可是要好好照拂一番。」
和香夫人不同,王夢瑤,有多是見不得人的手段,還都是跟她那位好父親學的。
——
另一邊,含苑早已布置完畢,院外的藤蔓未曾全部除掉,而是簡單精修了一番,粉艷的花骨朵綻放,樹蔭下搭建了一個木棚,圓石桌上中間擺著摘的海棠花,微風吹過,隱約能聞到淡淡的香氣。
他們二人的房間布置的都一樣,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夏天的雪綢被,金紗圓頂的床帳,梨花桌椅,鏤空雕花的屏風,比之昨晚,有了活人的氣息。
眼看到了晚膳時間,江含之老早便把貴妃椅搬到院中的木棚下,坐等開飯,殷殷切切的模樣,活脫脫像是餓了好幾日的難民。
夏小荷早已習慣,體貼的吩咐人端盆在一碰,準備等會為小姐飯前淨手。
「小荷,今兒那廝跟你說了什麼?」
夏小荷花費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江含之所說的是誰,遲疑道:「公子好像有點怪怪的,問了一些以前的事。」
她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江含之若有所思,忽而眼底閃過一抹促狹,對夏小荷招招手,竊竊私語:「一個失憶的人想知道過去的事可以理解嘛,下次你直接告訴他……」
夏小荷嚇了一跳,不理解小姐為何這麼說,不過作為一個忠心的下人,她沒有多問,細心把小姐的吩咐記下。
……
婁非淵孑然一身,除了自己,其他都是江含之給予的。
夏小荷的話,他聽了進去,且不說江含之收留他是什麼目的。
既然在江府一日,就要做出樣子來,他就像是潛伏在樹叢的毒蛇,掩藏著獠牙,死死盯著身邊的獵物。
對方不動,他不動,等對方露出馬腳,再給予致命一擊。
作為一個貼心的「未婚夫」,對未婚妻的所作所為頗為感動,自然要想辦法做出回報。
他思來想去,江含之衣食起居,他大概也就能從吃食這邊下手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婁非淵發現,江含之對吃方面格外注重,常言道拿下一個人的心,先要拿住她的胃,婁非淵善於攻心,這一點倒是手到擒來。
只是他沒有記憶,不知做膳的步驟,還需先觀察幾日。
大宅的膳房都是統一的,到時間廚子會做好飯,讓下人們統一送去主子那裡,是不允許有小灶的。
而江含之卻是個例外,老夫人懶得理會,府上其他人倒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惹她不悅。
所以,夏小荷幫江含之拿桂花糕,正好碰見婁非淵站在門口,有些奇怪:「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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