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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大姨伤得很重。
我妈那一酒瓶子砸下来,她不仅轻度脑震荡,后脑勺还缝了好几针。
我在她床前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一早他才醒过来。
这一夜,又是缝针又是打点滴,大姨怕我担心,愣是一声没吭。
我也一夜没有闭眼。
而罪魁祸首的我妈却在家里呼呼大睡,直到大姨醒了才打了个电话过来:
“哎哟,大姐,不好意思啊,我昨晚是姨妈来了情绪不稳定,我的错我的错,改天我再提两瓶茅台去你家给你赔罪!”
她说得轻描淡写。
大姨不过忍着怒气冷哼了一声。
我妈立马就说:
“诶,姐你这是啥意思,明知道我不舒服还要计较吗?咱们可是亲姐妹,这就是你太小心眼了!”
她总是这样,只要自己一有不顺,就把一切都推给别人。
哪怕前世,她那些牌友把我打死,面对警察,她也只替人家说话:
“我们就是教育几句,这小崽子非要瞎比比,这能怪我吗?不能吧!”
更别提大姨还只是伤了,又不是死了。
“大姐,说真的,昨晚你也有错,我当时正上头,你干嘛非要掺和我家事呢?”
“这样吧!
那茅台咱俩一人出一半,等你出院了咱就喝。”
闻言,大姨都给气笑了。
敢情她脑袋上缝的十七针有一半还得怪自己了。
“王秀莲,你还记得你昨晚都干些什么吗?”
“我?哎,知道,听建国说我不小心把你给打了。。。”
我妈愣了片刻,还在装傻。
大姨厉声呵斥道:
“不是!
你打我算个屁事,你他妈昨晚把自己亲儿子的录取通知书给烧了!
你这是耽误他一辈子!
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早跟你说了好好改改你这个脾气!
你就不能听一次?”
她反应很大,把给她换药的护士都吓到了。
可电话那头,我妈只是长叹了口气:
“说真的,方耀那张破通知书,我早就想烧了,反正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没啥用,干嘛浪费钱?”
她话说一半,噗呲笑了出来。
“怎么样?我演得像吧,轻轻松松省了几十箱酒,连建国也被我骗过去了。。。”
原来她就是故意的。
只是想借着撒娇耍横的机会亲手断送我的大学梦。
“王秀莲,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