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维生立刻就答应了:“我会好好照看基地长的。”
商溪亭:“……”
陈欢你快回来。
我没开玩笑。
只是他如今喉头老是像卡着一口血,怎么也没力气喊出声来。
蒋维生没折腾他,把他平躺在了地上。
或者说是欣赏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
“你说,蒋橙疼吗?”
商溪亭咬牙说:“她自己选择的自杀。”
蒋维生忽然掩面笑出声,有晶莹的液体从指尖流出来,落在地上:
“她自己选择的?”
他移开手,擦干净脸上的液体,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你和她谈恋爱时,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你有婚约?”
商溪亭沉默。
因为他那时压根没想过和蒋橙有婚约。
蒋维生眼底发红,却仍旧是笑:“她被你那位未婚妻骂为小三,被全网骂成贱人时,你在哪儿?”
“她被黑粉骚扰,夜夜辗转难眠的时候,你在哪里?”
蒋维生质问着商溪亭,实际上也在质问着自己。
他拿着一把没有刀柄的刀,刺到了商溪亭,也在折磨自己。
“她被私生掳到高楼,打电话给你求救时,你在哪里?”
商溪亭一怔。
蒋橙传出自杀的那天,的确给他打过电话。
他以为蒋橙是要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挂断了。
蒋维生盯着他的眼睛,生怕他昏过去,用匕首刺着他的大腿:“你信了外界传言的自杀,只是查验了她的遗体,甚至没有去调查她是怎么死的。”
“你觉得她是想用自杀威胁你,因为自己的贪心落下了高楼。”
“你觉得她贪心不足,你觉得她死不足惜。”
商溪亭脸上那点不多的血色彻底消散。
是的,他那时并不把蒋橙放在心上,觉得死就死了。
只是过了半年,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悲痛,觉得难熬。
那时他才发觉原来蒋橙对他来说多么重要。
他从来都是站在高高的地方俯视她。
“你说她自杀。”蒋维生语气平静,平静地让人恐慌。
“她平日里最怕疼,手指上的肉刺都能难受很多天。”
蒋维生惨然一笑:“你知道吗?她从楼上被人推下去时,还没死。”
蒋橙被救护车抢救过来了。
“你知道跳楼的人要接受怎样的治疗吗?”
商溪亭呼吸一滞。
蒋维生把残忍的真相揭开:“她的气管,血管通通被清洗,牙全都没了,全身上下粉碎性骨折。”
他越说越恍惚:“你能想象到那有多痛吗?”
最后蒋橙是在巨大的痛苦中走的。
她咽气前,还对着病床前崩溃的弟弟张了张嘴。
她说的是,高考加油,好好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