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用!”盛星河惊喜道。
江平野脸上也罕见露出个淡淡笑容,叮嘱道:“你记住这流转的顺序,日后就算我不在身边,也能借助灵石的灵力自行调理。”
顿了顿,他眼神锋利了些,像是作出某个承诺,“虽然现在只是缓解,但我一定会想出解决办法的。”
盛星河将他这十余日的辛苦看在眼里,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同时越坚定心中的猜测,渣爹,不,是江平野,目前看来都是个好人,那么两年后他身上到底生了什么,能让他抛妻弃子二十余年?
除了……身死道销、魂归天际。
盛星河摇摇头,像是要把这不好的猜想从脑海中甩出去嘛。
却让江平野紧张起来:“怎么,可是哪里不舒服?”
盛星河看着他的表情,缓缓笑了起来,“没有,倒是你,都没好好休息。”
其实修士平常打坐即可,但盛星河还是固守着凡人习惯,认为累了就该睡觉。
于是便推搡着江平野上了床,还给他掖了掖被角,轻轻拍了拍:“睡吧。”
这张床平时都是他在睡,江平野只是于屋内打坐。
少年刚被推下,一股极淡的、如同桃花的芬芳便从被褥间袭来。
在江平野不动声色的外表下,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他僵硬地躺在床上,稍一侧头,便能看见坐在床边的盛星河。
一种温热的情绪自心底传来,与此同时,连日来的困倦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让他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布上结界,便沉沉睡了过去。
盛星河再抬眼时,便见江平野闭眼睡着了。
对方的睫毛长而浓密,因平素眉宇间总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含霜,于是便显得黑沉幽深,令人不敢直视。如今阖上了眼眸,那如蝶翼的睫羽在眼睑处投下一层淡淡阴翳,睡颜恬静,难得显出几分柔和。
盛星河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出神,思绪渐渐放空,困意袭来,他倒头靠在床侧,也睡了过去。
没人注意到,床榻处彩绘的妖兽如水墨般流动了起来,淡淡的微光从江平野身上传出,进入了妖兽大张的口中。
再次醒来时,只听见屋外蝙蝠妖尖利的声响:“妖都快到了,请太子准备下船。”
盛星河现自己已躺在了床上,而江平野在桌边,正往储物戒内收拾东西,见他起来,还道:“不急,你再睡一会儿。”
隔开内外间的鎏金屏风已经收了起来,日光从大开的门外照入,能隐约看见一侧海岸线上连绵不绝的森林。
盛星河摇了摇头,爬起身来收拾床榻。
江平野见状,转身去了外间,将储物戒中的东西一一收回。
盛星河正抚平皱的床角时,却在床榻靠墙一侧,现了一个大小的彩球。
咦?他探身看去,只见彩球如同琉璃一般,玲珑剔透,散着温润光泽,令人见了不由心喜。
盛星河不由捡起来,然而指尖刚一碰到彩球,它却突然化作一捧蓝色水镜,蓦地在眼前显出人形来。
这是什么?
盛星河愕然抬头,现水镜中出现的人赫然是自己。
那“盛星河”正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大殿内重重轻纱飞舞,一根根龙凤红烛由远至近,摆满了大殿,烛泪堆积成暧昧妖艳的花蕊。
隔着重重掩映的轻纱帷幔,“他”身前似乎还有一人,身着凤冠霞帔,背对着坐在“他”腿上,两人越靠越近,红袍相交,薄唇相……
“啪”
一道灵力打来,水镜轰然消散,化作闪光的白蝶消失。
盛星河回头,便见江平野似乎气急,大步朝自己走来,看得他不明所以,不由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