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么饿。
然后她才开始想自己晕倒的事情。
她的身体她知道,可不是豆芽说的那样,因为劳累过度才晕倒。
她记得很清楚,她那天精神头好得很,是突然就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仿佛被什么东西夺舍了一般。
昏迷这些日子里,她也不是全然无感觉,只是就是醒不来,灵魂仿佛被禁锢在一间黑暗房子里,出不来,只偶尔仿佛能听到人说话,又不真切。
想到了夺舍,她就想到了惠灯大师。
那个厉害的大师,她是见到了他才晕倒的,她确定。
可她为何看到惠灯大师就会晕倒,她心中隐隐有猜测,但不敢确定。
那惠灯大师人现在哪里?他是否看出或者察觉出什么了?
而裴世子,是否也知道了什么?
心中一大堆疑惑,没有一个是她自己能想出答案。
正要问豆芽,惠灯大师可住在裴府中,就听得外边一道声音。
“世子来了。”
瞿扶澜还没来得及做任何思想准备,世子人已经撩开帘子进来了。
裴霁安看到靠坐床头的瞿扶澜时,脚步微顿,似乎这几日一直见她昏迷躺床上,如今突然醒了。
今日的裴世子一身华衣锦袍,头戴玉冠,腰佩双玉,身上带着淡淡的龙涎香,十分光鲜亮丽,仿佛刚从宫宴上过来,寻常宴会他都以随性舒适为主,不会如此正视。
“你觉得如何?”他朝她走来,俯身探她额头,淡淡的龙涎香环绕鼻尖,“身体可有不适?”
“没有。”她本能往后移了移,心中颇为不自在。
她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个事情上,惠灯大师是否同他说了些什么,又或者没说。
如今他这个态度意味着什么,她完全摸不清。
未知的事情,总是让人不安。
“我没事,可能就是太累了才晕倒的。”瞿扶澜垂眸道。
裴霁安盯着瞿扶澜看了一会儿,才短短几日,她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原本还有点婴儿肥的脸,如今都拔尖了,巴掌大的小脸,越发衬得她那双杏仁似的眼睛更圆了,一副单薄瘦弱,风一吹就能倒的可怜模样。
“先把外衣穿上,再去请大夫过来把把脉。”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豆芽才反应过来,忙上前伺候瞿扶澜穿衣,又大致给她整理了一下发髻,拿了水来洗了脸,才去请大夫。
不多时府里大夫就到了,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对站在一旁的世子道,“脉象无碍,也诊不出其他病症,只是躺了些许日子,身体有些孱弱,回头好好养养就好了。”
说罢,又嘱咐了一些事情,就告辞退出。
裴霁安牵了牵嘴角,才有了些许笑意,“你如今可是‘花间赋’的大功臣,你晕倒这几日,没了领头人,‘花间赋’险些乱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