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虽然死了已有百余年,可余威尚在。
当年,他就是个掌握生杀大权的无情执行者。
在仙盟里说一不二,有人会背后大声指责他,说他是暴君,行事完全不讲情面。
但面对陆渊时,仅仅只是看见他揶揄散漫的笑,那人就会露出忌惮的表情,转身吓得把传播流言蜚语的事都推到别人身上。
霜简书局现在就像极了这个畏畏缩缩的小人。
哪怕霜简书局十分眼馋这块天授神骨,也不敢明面上说据为己有。
密函里一如既往地嘱咐春将晚说道以皓天仙盟的名义买下来,只不过霜简书局只是会代为保管。
春将晚草草地起笔回了一封回函,他真情实感地遣词造句,恨不得句句都要捶胸保证自己保证不负书局所望。
“谁?!”门外似乎有黑影掠过,春将晚警觉抬头。
“春管事,不必大惊小怪。”黑影片刻后又折返回他门前,低声说道:“是我,萧云旗。”
春将晚听到声音,不慌不忙地把手上东西收好,故意把人晾了一会,才应声道:“噢,原来是萧长老,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呢。”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因为之前临安镇聻变之事,在仙盟内部议事。
萧云旗因为自己儿子的时候,大呼小叫不分场合,令春将晚记忆颇深。
他又摆出那副笑眯眯的表情,高声喊道:“萧长老!进来吧!”
萧云旗一脸紧张地走了进来,“春管事,小点声啊。”
春将晚:“生什么了?萧长老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
他朝外张望了一番。
刚刚谨慎地在走道外排查了一番的萧云旗:“你还没收到消息么?”他皱着眉看着无动于衷的春将晚,“关于拍卖的事情。”
春将晚压根没把拍卖神骨当回事情:“……”
他故作焦急问道:“什么消息?”
萧云旗被噎了一下,缓缓吐出哽在喉头的恶气,“百域魔疆的人动了,你不知道么?”
下船的时候就遇到魔修的春将晚:“……这样啊,那可如何是好。”
萧云旗仔细地端详了半天,也没从春将晚脸上看出半分如何是好的忧虑。
他只好加重语气,试图震慑春将晚,“来的是百域魔疆四判官之一的从南山。”
临近星回不远处的一艘船上,从南山正靠在桅杆上,显得游刃有余,跟其余的魔修紧张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
她指尖翻飞耍着一支的簪,涂着丹红蔻丹的指尖时隐时现。
“你是说,你在天都城把尊上跟丢了?”
夜通天想争辩一下,“是尊上安排我去查别的事情。。。。。。”
而且尊上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在他眼前,被陵川渡粗暴直接地从窗口扔出去的夜通天有苦难言。
夜通天想向苍天叫苦,就知道这锅又要自己背了。
从南山停下手上的动作,将簪插回髻,她捂着嘴咯咯笑道:“好啦好啦,又不是怪罪你的意思。”
夜通天脑袋上开始冒汗了,从判官笑起来的时候,不了解的旁人觉得妩媚动人,他只觉得阎王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