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酌了一下措辞,小心说道:曹先生,我听部里的意思,他们还是想请您去一趟。
是他们,还是你们?曹仕建的语气带上了几分严厉。
朱启晴攥紧手指,是他们,是王部长的意思。
请你转告王部长,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魄力,曹某人自知能力有限,当不起这么大的担子。
是,是,我明白您的意思。朱启晴忙不迭点头。
曹仕建也不知道他是真听懂还是假听懂,念着这些年的交情,温声提醒道:启晴,你还年轻,眼下的首要任务是做事,以你的身份,你有不站队的权利。
朱启晴胸口一阵激荡,恨不得抱着曹先生的腿一吐心中的苦水。他上前一步,弯着腰道:曹先生,部里如今派系林立,我不想留北京,您带我走吧,这地方这里我不习惯。
不留北京,你能去哪?
我可以回美国,我可以回学校深造。
等你毕业出来,还是会面临一样的选择,你以为对岸是什么世外桃源?你从前没接触到那些人,不代表他们不存在。
曹先生,不瞒您说,我爷爷年纪大了,这次改革,我家的故旧都会退下来,我现在回去,只有被人拿捏的份。
朱启晴,你在怕什么?
我怕曹先生,说实话,我不怕他们害我,我是怕他们控制我,让我去害别人!
怕是没有用的,只要你自己能守住底线,他们控制不了你。启晴,你比谁都年轻,应该是他们怕你才对!
电光火石之间,如同黑夜中出现一盏明灯,朱启晴下意识握住曹先生的手。
曹先生,我明白了我听您的,我全听您的
林煦安推门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霍,防住了dyn,居然还有这小子!
曹仕建面不改色地抽走左手,看似严肃地问林煦安:进来怎么不敲门?
我敲了,你俩太投入,没听到。
投入?投入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林煦安如今也懂得阴阳人了。
林煦安将茶几上冷掉的茶水换掉,衣服下摆不经意间掠过曹仕建的大腿,转身离开时,以眼神示意:谈事情可以,注意保持距离。
曹先生有些无奈地看向对方:我没料到他会扑上来。
朱启晴还沉浸在曹先生方才的提点,对二人眉来眼去没有察觉,等意识到是林煦安亲自给他添茶倒水,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
谢谢林少爷。
喊少爷太封建,还是叫我林老师吧。林煦安说完就在朱启晴对面坐了下来。
朱启晴看看林老师,又看看曹先生,曹仕建摆摆手,不用管他,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