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仲文点头遵命。
“耿队长,不好意思,占用你的时间,给你添麻烦了。其实我今天请你来,还有另外一些事情想要和你沟通。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把我最信任最得力的手下分配给你么?”
耿鸣竖着耳朵听了很久其实也不太懂这对邪恶的主仆到底在商量什么,不过他倒是非常清楚英持龙女的意图。
“您请说吧,我也不敢讲我知道不知道。”耿鸣故作镇定地回答。
“你谦虚了。我把他交给你,就是想向你证明,我没有把你当外人。过去的事情就要它过去吧,谁也不愿意再制造麻烦和纠纷,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们孙主任已经数次向董事局提出要提前退休,韦陀宫的梯队人选问题现在已经提上了议程。人往高处走,良禽择木而息,您为总公司捐躯的兄长,如果知道有一天你能够登入韦陀天王像,他会怎么想呢?我觉得您论能力学历工作经验,什么都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一点点帮助。相信我吧,虽然你身边这个人看起来蠢蠢钝钝不堪大用,但确实是万中无一的谋行利器,他能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我们天龙儿女最擅长的不是纵横四海,而是送人青云。你也是个聪明人,真把他当摩托车用了,我会替你惋惜的,呵呵。”
英持龙女轻言慢语,恩威并施;说得耿鸣心如乱麻,张仲文沾沾自喜。
“好了,你们都走吧。有话好好说,别打架,注意点儿影响。”英持龙女说完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同时示意他们离开。
耿鸣起身刚来到门口,却听英持龙女又对他说:“哦,对了,差一点儿忘记了。耿队长,您的住房贷款补贴没有办法批给您,因为您所申请的住房地址不在公司的政策覆盖的范围内,请您理解,支持我们的工作。但是还有一个事情通知您,那就是我们龙族集资给玄持增加了每个月的伙食补贴款,每个月额外增加了三千块,我们嫌麻烦,就把这1198个月的额外补贴一次性全部已经打在您的账户上了,这笔钱由您自由支配,玄持无权发表意见。这是我们的私人家庭行为,与公司事务无关,但是为了避免引起大家不必要的联想,请您最好低调保密。下楼找个at查看一下吧。”
英持龙女说完按了一下电话键,低语起别的事了。
耿鸣头昏脑胀地走出了英持龙女的办公室,冷眼观望着四周零零散散还在夜班工作的龙族男女们,迈着梦游的步伐来到电梯前,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大踏步地沿着永漓阁步道一路来到了张仲文的办公室,却见房门虚掩,里面没有开灯,他夺门而入,见张仲文躺在会客沙发上,抓着辫子望屋顶,双眼在黑暗中隐约发亮。
“从一开始你们就计划好的对不对?你根本就是个强买强卖的地雷,砸我手里之后再用钱胁迫我!”耿鸣关上房门指着张仲文问。
“其实我大多数时候就只是在执行计划。”张仲文苦笑着说。
“你他妈的就是个婊子,被卖来卖去,现在把我也卖进去了!”耿鸣低沉地怒吼着。
“yeah,that’s!可是你抱怨什么呢?你又不用被人爆菊,被人扒鳞,你只要会算3000乘以1198得多少就可以了。这些钱娶一百个翠花秀兰每顿十碗牛肉面片这辈子都花不完,临死前充其量看一下儿孙吵架也就过去了。何况你这种卖艺不卖身的婊子充其量也就当十几二十年,但是我要永远永远地做奴隶,永远永远被操下去……想想还挺爽的,呵呵。”
“你不要以为你们拿钱就可以收买我!我和你们这些婊子不一样!”
“嘻嘻……有什么区别么?你现在吃的每一口饭,穿的每一件衣服,喘的每口气,都是谁给你的?啊你会说这是劳动得来的,我问你,你在为谁劳动,你在维护谁的秩序,你即便不是婊子,你也是奴隶;我们都是奴隶,只不过分工不同。而且我们还要感恩自己成为奴隶,因为你不做奴隶,你可能就要去当猪狗牛羊任人宰割,甚至砖头瓦块直至粉身碎骨,你有的选么?你想想你的哥哥吧,活着的时候和你一样当看家护院的鹰犬,死了之后化为骨灰还是在当栅栏门锁,他在服侍谁,他在保卫谁,这个世界因为你的贡献和牺牲,真的变过么?”
耿鸣很想上来踹他几脚,但是考虑到这里是龙族的地盘,自己不好贸然造次,强忍怒气地推门想走,但是哪曾想这个玻璃门上好像有一种精巧古怪的门锁,他搬弄半天没有打开。
“那个房门需要权限指纹的,现在又是夜里非正常工作时间,你打不开那个门的。这是一种保安装置,你知道么,我愿意的话,可以把你饿死在这里。不信你就尝试一下芍露崖建筑安全设计方面的厉害。可惜啊,四盒面片的力量又都用来拜祭你的哥哥了。”张仲文逍遥自在地叠起二郎腿,洋洋得意地说。
“那你觉得我打死你快,还是我饿死快?”耿鸣反问。
“在今天之前,我还真不太想死,但是现在,我突然害怕了……我觉得这样活下去不是一个好主意。如果你能打死我,我或许还会感谢你。”
“哎呀,我倒是想知道,啥事能吓得你想死了。”
“因为我害怕,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励持那种宠物型的奴隶。”
耿鸣不知道励持是什么东西,但是他隐约明白宠物型奴隶的含义,讥诮道:“难道你现在不是么?”
“是啊,呵呵……原本也没太大区别。唉,今天我发现我亲身经历一个恐怖故事,你想听么?”
“不听,你开门,我要回家了!”耿鸣觉得所有和张仲文有关的故事都挺恐怖的。
“回家干嘛啊,空锅冷灶的,也没有老婆暖被窝,还不如在这里听我讲故事呢,我讲故事可有一套了,一般都能把人吓半死。你不要告诉我你怕听完了之后天黑不敢回家。”
“你少废话,你是不是皮又痒了,你的鬼扯我听太多了,没劲!”耿鸣烦躁地砸着门,可惜这种玻璃用拳头敲上去软软的,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机关装置在文件柜第二排,看见那本康熙字典了么,你把它拿下来,翻开。放心吧,不会喷毒气射飞镖的,你死这里我怎么收尸啊!”张仲文悠悠地说。
耿鸣怀疑地走过去拉开柜子,拿下字典,翻开,愣了。
“芍露崖因为经常签商务合同,所以这层楼是可以饮酒且酒精是可以发挥效果的。这个东西其实和二锅头差不多,特点就是有很娘们的香气,我这种婊子们都很爱喝的,为了庆祝你踏入婊子的行列,要不要尝尝?”
“你不说是机关装置么?”
“对啊,这是留人的机关装置。”
耿鸣看见伪装成书本的礼盒里放着一瓶在黑暗的房间里,透明的瓶中荡漾着月夜星光般令人陶醉的液体;胃里好像钻出一条小蛇在舔自己的舌头,他谨慎小心地问:
“很贵吧……我喝了的话,是不是要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