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真要将明月生还给月家?”袁北庭边走边朝张怀钰问道。
张怀钰微微点头,说道:“小时候,娘总会提起一个小院儿,说着里面如何如何,现在想来便是这月府,无论是想念,还是自觉亏欠,娘对月家总归是有些情感的。”
“那明月生虽是娘的佩剑,可最终是月家圣女之剑,无论是圣女令还是明月生,都跟我这小女子无关,我拿着也无用。”
袁北庭听罢也不再说什么,刚刚月槿衡的一番话算是将月家透了个底,张怀钰对她这个舅父还算说得上信任,想来,归还明月生便是想替娘亲做点事儿吧。
“小姐,那我怎么办?”此时,月兰急得眼中泪水直打转,忍不住问道。
通过刚刚一番谈话,她适才知道自己就是那月家剑侍,可剑侍以气侍剑,小姐说要将明月生还给月家,那自己岂不是。。。。。。
张怀钰见月兰那可怜兮兮地模样,忍不住笑道:“放心,你这丫头我可舍不得放走,我在哪,你便在哪,如何?”
月兰听后猛猛地点头,终是止住了欲流的眼泪,转哭为笑。
说着,一行人路过先前那石坪,只见无忧正在坪中打坐,而月小年也是一道真气附身,盘坐在坪中,二人之间竟有真气互通。
“这是?”袁北庭眉头微皱。
他察觉到了月小年较之他们初进月府之时,体内真气竟恢复了不少,虽说终是缓慢,可比自己当初可是快上了许多。
“这应该是佛家的坛经,据说此功法能与他人真气互通,加快真气运转,从而达到修炼之果。”谢玄同看着坪中二人说道。
“原来如此,你怎会知道这佛家功法?”
“自然是师傅告诉我的,我在青羊宫可不是只练剑。”
袁北庭听后一阵哑然,他自然知道谢玄同是说自己只会练功,对于其他江湖门派所知如那沧海一粟。
他娘的,你以为老子想啊,本世子一上山,那千老头只给我灌输了两个字,就是打架,其他什么都不教,不然我能如此?
不过,袁北庭虽心里如此,但却不在意,反而看向一旁的无忧,眼神里闪过一丝鄙夷。
无忧啊无忧,你小子与这月家大小姐一起,当真来讨论武学?呸,真是丢爷们儿的脸!要搁本世子以前,这小手一牵,早就岁岁年年了。
张怀钰哪里知道这袁北庭脑子正想着如此荒唐之事,只当是他对这无忧又想起之前受邀去云泉寺之事。
“又想起了那日茶馆之事?”张怀钰轻声问道。
袁北庭生怕这小妮子看出什么端倪,赶紧摇了摇头,便欲要走。
此时,坪中的无忧和月小年同时轻喝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月小姐,不知感觉如何?”
“多谢大师,没想到这真气果真充沛了不少。”月小年轻声应道
她原本是一点真气全无,修炼更是不可能,可不想,这无忧出来后便说,他有一法,可以助她快恢复体内的真气,这如今一试,倒真恢复了不少。
无忧轻笑道:“无碍,小僧也只是尽点绵薄之力。”说罢,转头看向一旁的袁北庭,走了过去。
“世子可是要走?”
“不知大师有何贵干?”
“世子莫不是忘了小僧那日所说,我夺剑是为了给世子准备见面礼,如今这剑已夺,自然是要送给世子。”
说着,无忧便从身后拿出了那柄月字剑,欲交给袁北庭。
“当真要给我?”
“出家人,不打诳语,自然是当真。”
袁北庭嘿嘿一笑:“多谢,我不要。”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先不说自己尚未答应去那云泉寺,即便答应,单说这月字剑,虽算得上极品,可还是入不了他的法眼。
无忧脸上一愣,问道:“世子是看不上这柄剑?”
“你只听世人说送礼,可还听说有送便有不收的道理?”袁北庭看着无忧愣样子,笑说道。
他现这和尚虽看着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却是单纯的有些蠢,武学高强,可对这世间的凡尘俗事却是一窍不通,如同那几岁的孩童,别人说什么便听什么。
就像那日茶馆,自己与他是萍水相逢,几句话之间,这和尚便将自己透了个底朝天,属实是一点心机都没有。
无忧挠了挠头,说道:“这个。。。。。。小僧确实未曾想过。”
“那今日本世子也算是做了回人师,这柄剑你就自己留着吧。”
“可是,小僧从未学过剑,这留着实在是无用。”
“既然如此,你不如将此剑交给月小姐,反正这也是他们月家所铸之剑。”
“我不要!”月小年听后,一口回绝。
她自小性子刚烈,未夺得那月字剑本就让她有些心灰意冷,袁北庭这番话又似怜悯一般,自是让她不服。
她要得不是剑,而是堂堂正正的胜出!
正巧这时月槿衡走了出来,老脸已是通红。
他原本是想趁张怀钰几人回客栈取东西时,来看看月小年,毕竟女儿受了伤,还未恢复,又加上无忧说要与她探讨武学,自是有些放心不下。
月小年练武痴迷,他是知道的,如若今日强行练功,有了什么闪失,伤上加伤那便得不偿失了,却不想,刚出来便瞧着了这一幕。
怎么?我月家的月字剑是多少江湖练剑之人梦寐以求,如今到你们手中,却成了人人嫌弃的破铜烂铁?
此时,月山也正巧路过,却不知这几人站在这里所为何事,一问,却差点气得没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