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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圣诞(第1页)

当白雪落满翠绿槲寄生花环的时候,圣诞节就开始了。

在此之前,一年级的新生们刚刚从魔药学期末考试中煎熬过来。就连走出考场看到外面坠落在洁白雪原尽头的灿金色太阳和灰桔色天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知道今年的考试安排是怎么回事,草药学和魔药学是挨在一起考的,这种从天堂跌进地狱的感觉让很多赫奇帕奇们都吃不消。

奥罗拉在前一晚,朝一直在自己书桌上呆了好一阵的邓布利多卡片虔诚许愿,希望自己能够平安度过。邓布利多一边在卡片里削着苹果,一边摇头晃脑地答应了小姑娘的要求。

然后她自我催眠一样地上了床,临睡前亲吻了茶卷和布莱特。

得益于这学期经常来帮斯内普处理一些材料的缘故,奥罗拉在考试的前半段还是很游刃有余的。可是一到真上手熬制了,她就只有靠自己的人品和邓布利多的保佑,以及赫奇帕奇稳如泰山的优良心理素质了。

将自己的魔药成品装进玻璃瓶里后,奥罗拉用羽毛笔在软木塞上写下姓名的字母缩写,之后排队来到斯内普的讲桌面前把瓶子放在桌上,底下压住一叠魔药课论文。

顶着这位年轻的魔药教授压抑而挑剔的眼神出了考场,奥罗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对面的格兰芬多显然也结束了考试,带着红色围巾的小狮子们从洞开的黑漆大门里鱼贯而出。和比尔韦斯莱挤在一起低声快说着什么的沃克斯将头埋得很低,几乎是从漂移着从教室走出来,把自己朝人最少的地方流放过去,深红色的围巾几乎遮住他的眼睛,转角就要消失在走廊拐角尽头。

两人擦肩而过以后,奥罗拉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看着男孩走远的身影有些莫名其妙。她慢慢把手垂了下去,然后很快跟着沃克斯的步子追了上去。

比尔回头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淡金色脑袋,正在一群棕色和红铜色里起起伏伏。他用手肘轻轻撞了撞沃克斯“嘿,奥罗拉来了。”

沃克斯收回脚步,回头停在原地很谨慎地等着她赶上来,清澈透亮的眼珠时不时转动一下,像

是十分提防着周围会跑出什么怪物来吃了他一样。

“你怎么了走这么快。”奥罗拉气喘吁吁地站定,将散落垂晃到膝盖的黄黑色围巾重新草草围在脖子上,光滑柔顺的长被围巾裹得乱七八糟。卡洛琳这时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喘着气搭上奥罗拉的肩膀“我觉得我这次完蛋了,我好像在最后的药剂里忘了加月长石粉了,梅林啊”

“没事,你祈祷斯内普教授不要注意到就好了。”奥罗拉安慰着她,然后拉着她跟上沃克斯和比尔的脚步,“也许他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他真的会不注意吗”卡洛琳的语气听起来很怀疑。

“除非他五感全失,否则一定会注意到的。”比尔忍不住打趣道。

奥罗拉轻巧地冲他眨眨眼,俏皮的语气听起来就像在唱歌一样欢快“这很容易。我的那瓶魔药就在卡洛琳的前面,我想它应该能够担任起这个光荣艰巨的使命,尤其在斯内普教授的嗅觉是这么敏锐的情况下,让他丧失嗅觉五分钟应该不难。”

“那你赶紧弄一瓶出来给沃克斯解解围,他最近快被那群一直跟着他的小姑娘弄得烦死了。”比尔哈哈大笑着说道,还不忘朝自己的室友投去同情的眼神。

“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突然雪盲,沃克斯本来要送你去医院,结果被麦格教授叫走了那件事”比尔说,“这次在圣诞节假期的前一天会有一个新生圣诞晚会,沃克斯可是我们格兰芬多的小提琴手。”

“那不挺好”奥罗拉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毕竟从小一起当对门邻居五年,沃克斯的小提琴是她看着从什么都不会到现在的远同龄人的。不过沃克斯显然不这么觉得,他依旧没有把脸从围巾里露出来,说的话闷在那团厚实柔软的布料里显得格外瓮声瓮气,只有些许的白色雾气从围巾里飘出来“一点也不好。麦格教授从来没跟我说过当小提琴手还会被这样追杀的,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了。”

“你现在可是受到好几个格兰芬多女生青睐啊,你管这个叫追杀”比尔坏笑着拍拍他的肩头,样子极其的幸灾乐祸。奥罗拉直觉那几个青睐者可能有

些对不起观众,于是随口问了一句那几个女孩怎么样。

果然,通过比尔几句精炼形象的概括,奥罗拉几乎都要同情自己的朋友了。沃克斯头痛欲裂,白眼就差要翻到后脑勺“我更宁愿演出当天就来一场龙卷风,把整个霍格沃茨都卷走。”

“有邓布利多教授在,龙卷风来了也拯救不了你的命运,最多能在她们冲上来把你包围的时候,吹得你睁不开眼睛,帮你减少一点视觉上的痛苦。”奥罗拉语气平和地打碎了沃克斯的幻想,然后迎着对方瞪大的金棕色眸子,牵开一抹灿烂微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学着慈爱长辈的语气,“孩子啊,人生就是这样的。”

比尔和卡洛琳几乎要笑岔气。

第二天下午,奥罗拉去大礼堂看了新声乐队们的排练表演,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沃克斯一直这么愁眉苦脸,连一早收到来自父亲的圣诞礼物都拯救不了他掉进马里亚纳海沟的心情。

这次的新生圣诞表演会是各个学院混合进行的,抽签决定谁和谁一组。沃克斯很不凑巧地分到了和斯莱特林的一个长笛手搭档。不知道这个狮院和蛇院相互看不顺眼的传统,是不是从萨拉查和戈德里克那里就流传下来了,总之就是这两个人配合得十分的痛苦。

一个架着小提琴将头偏得能把鼻尖戳到墙壁里去,另一个吹着长笛高昂着头,恨不得用下巴戳破学校的礼堂顶。最后,老师不得不将他们俩重新分配了搭档,让沃克斯和贝芙莉一组。

贝芙莉原本是独奏,她的乐器是一种来自东方的古老膝琴,拨动声音清脆如玉珠跳落水晶盘那样悦耳。奥罗拉对这种样式奇特的乐器很好奇,随口问了问贝芙莉是从哪里学来的,也没指望对方会回答。

贝芙莉三言两语解释了,自己和这把琴的渊源。她自小流浪,又因为巫师体质而被视作异类,直到有一天被一个游走欧洲的中国琴师捡到,跟着她一起四处辗转居无定所。直到1979年,她的师父突然失踪,只留下一把膝琴。贝芙莉带着这把琴,一路流亡到伦敦,在唐人街当茶童过活。

女孩的声音很凉薄,语气平淡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奥罗拉愣了一下,突然很后悔为什

么要问别人的事“对不起。”

“没事。”贝芙莉摇摇头。

“那你现在是怎么办的呢你一个人,年纪又小,怎么负担得起学费啊”奥罗拉看着她问。

贝芙莉的语气更淡了“我师父一直保护,并且为之献出生命的那个人。他现在是我的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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