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芒静静地看着他,明明处于体力上的弱势,那双眼睛依旧像以前一样沉稳而包容。
阮秋看着这样的顾芒,不可自抑地红了眼,他眼眶猩红,头上的犄角依旧很长,双手内扣紧紧掐住顾芒的脖子,一字一顿地警告道:“我让你说话。”
他看着被他掐住毫无动静地顾芒,手一抖,又松开,垂眸看顾芒倒在地上,嗤道:“或者说你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顾芒不再咳了,他皱紧眉头感受到喉咙里的腥甜,又把吐血的本能生生压抑下去,哑声说:“你看到的都是真实的。”
这些都是他干的,确实是他干的。
阮秋怔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真实的,都是真实的。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这里,想要得到顾芒的一个解释,得到的唯一一句回复却是,这都是真实的。
他想大笑,他想大哭,在这一瞬间,一种强烈的欲望升腾,他想用最锋利,最折磨人的刀杀死顾芒,再杀死自己,一起下地狱。
可他不能。
阮秋眸子里是碎掉地光,他沉沉地看着顾芒,笑了:“我早该知道的,像你这种人,像你这种人。。。”
把他当傻子一样耍的人,怎么可能有心呢。
“顾芒!”
远处刺耳的声音打破两人的对峙,祁理一身白大褂小跑过来,在远处没有看清,直到近了,才目眦欲裂地现顾芒对面的人是阮秋。
他几乎想也不想就挡在了顾芒身前,一种压倒性的压迫力让他本能骨子里在打颤,“你想干什么?”
顾芒皱起眉,撑起胳膊道:“祁理,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你走开。”
说到底这是顾芒和阮秋之间的恩怨,不能纠缠进来别人。
阮秋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祁理上,他想起这是失忆前对他进行实验的那个人,他的视线在祁理和顾芒之间游动,祁理只被那视线看地遍体生寒,骨头都仿佛爬上了冰冷黏腻的毒蛇,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
“嗤,”
阮秋玩味而嘲讽道:“真让人感动。你和这家伙在一起了?既然都喜欢做实验,看来你们一定很有共同话题吧?”
他嘴上这样讽刺着,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攥紧了,一种名为嫉恨的东西在身体里流淌沸腾,愤怒比刚才面对沉默的顾芒的更甚。
祁理执着地挡在顾芒身前。
真让人感动。
阮秋呼吸紧,顾芒心里暗道不妙,刚想说些什么,只见一阵黑雾飘过,阮秋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祁理回头去扶顾芒,又被人用手臂挥开。
“你来干什么。”
祁理惊魂未定,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皱眉道:“刚才中央叫去开会,人找遍了你常去的地方都不在,我也是偶然路过果园才知道你在这里的。”
沉默一会儿,他又问:“你不是救了他吗?他。。。他为什么?”
“与你无关。”
顾芒扶着墙从地上站起来,深一步浅一步地转身离去,祁理握紧拳头,默默跟在顾芒身后。
又是一年秋,果园里的苹果树已经熟了,果园里一些人唱着欢快的农耕歌,脸上洋溢着红彤彤的笑容。
和当时阮秋离开的时几乎是两个样子。
阮秋站在果园棚子里最顶部的地方出神地看了一会儿,走到地上准备离开时却被叫住了。
阮秋神色一凛,浑身紧绷起来,他没有想到在这里被人现,为了不闹出动静,如果现他的人不多,就把这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