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早已分给每一户人家,撑过半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盛怀归早已服下锁修明熬制的汤药,此刻亲自带着人在军医附近喷洒消毒水。
用着小喷壶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喷洒。
先前装着辣椒水的农用无人机此刻已经全部清洗干净,换上了稀释过后的消毒水。
由几个手脚灵活的小兵操纵着,在街道上喷洒消毒水,杀菌消毒。
正是这个时候,手下来报,说是城门外来了几千西陵士兵。
听到这个消息,盛怀归眉头一皱。
难道昨夜里库尔班撤军只是障眼法,他其实是想趁此机会攻下雁城?
可是几千人未免也太少了吧。
盛怀归心里奇怪,他转身向城墙方向走去。
他要亲自一探究竟。
·······
这群被抛弃的西陵士兵背着受伤的、患病的战友们,走了一夜,终于在天色微亮的时候赶到了雁城外。
求生的意志战胜了一切,原本着高烧、浑身疼痛的伤者看见了雁城的城门,也强撑起了身子。
这时候,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人——韩破军。
他原本是库尔班手下的都尉,不过是在昨夜里下马搀扶了一下被无辜射伤的士兵,便被库尔班毫不留情地丢下。
甚至自己身上也留了伤。
韩破军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对着城墙上高声大喊:
“军中忽染黑疫之祸,元帅竟弃我等于不顾,今特恳侯爷慈悲为怀,赐以庇护之所。吾等深知,近日围城之战,雁城亦蒙受诸多损失,然若侯爷能援手相救,使我等得以残喘,则无论何等要求,吾等皆无怨言,誓死以报。自此之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惟愿侯爷垂怜。”
······
城外的声音一字一字传到盛怀归耳中,他甫一登上城墙,就看见城外的数千人齐刷刷地双膝跪地,向他行跪拜之礼。
见状,盛怀归的眉头更深了。
他在思索城外之人所言是否为真。
······
看见盛怀归出现在城墙之上,众人眼中都露出期望的神色。
韩破军跪在众人之,他自然是能明白盛怀归的担忧。
他立即向前膝行几步,随后双手握拳并在一起高举在头顶,对着城墙之上的盛怀归道:
“吾深知侯爷之忧虑,然此辈士卒,皆出身贫寒,唯主帅之命是从,往往身不由己。吾在西陵军中,忝为都尉之职,若侯爷欲寻仇,但请责吾一人之身。杀剐之事,悉听尊裁,绝无怨言。只求侯爷高抬贵手,给他们一条活路。”
······
看着城外千余人那般样子,或伤或病,累累若丧家之犬,确实如同城下那人所言。
“侯爷。”
暗卫突然来到盛怀归身边,屈膝行礼。
盛怀归:“库尔班果真撤军?”
那暗卫如实禀报:“回侯爷,昨夜交锋既罢,库尔班即鸣金收军,仓促撤退之际,西陵军中果有士卒染疾,症似黑死之疫。库尔班遂弃数千病弱之众,率大军疾行而去,今已距雁城三百余里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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