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佐眉头紧锁,两颗眼珠子不断滴溜溜地转着,思索好一会才说:
“见是肯定要见的,但必须在大营里,咱们继续喝,不要离开大营,等他来了再说!”
顿了一下,刘良佐继续说,“吩咐所有人提高警惕,做好准备,看我眼色行事!”
“是!”
……
寿州军营距离庐州大约两百里,北巡大军花了大半天才急行军到达。
刘良佐的大营设在城郊,依山傍水,景色秀美,布置建造得跟富家大户的园林一样。
虽然刘良佐的部下不认识朱慈烺,却识得纛旗和龙旗,这是象征着大明天子的信物,谁都不敢阻挡,任由北巡大军长驱直入。
进入大营后,张煌言令手下快把守各个路口据点,锦衣卫和东厂寸步不离地保护着朱慈烺。
朱慈烺见状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放松一些,避免引起刘良佐的警觉。
只是当看到这座园林改造的豪华军营,朱慈烺眼里又多了一抹杀意。
卢九德疾步走到帅帐前,扯了扯嗓子喊道,“皇上驾到,泗州总兵刘良佐快快出来见驾!”
半响,在一彪军卒护卫下,身材高大健硕的泗州总兵刘良佐终于走了出来!
“末将不知皇上驾到,见驾来迟,还望恕罪!”
说话间,刘良佐偷偷抬起头看了周围一眼,现朱慈烺的人已经把守了大营所有通道,心里顿时浮现一丝不祥的预感。但一想到自己的三万手下早就做好准备,这才稍稍稳住了心态。
朱慈烺扫了刘良佐和他身后的心腹一眼,缓缓道,“前些时日,刘将军上奏疏请朝廷拨饷,现在,朕亲自给你刘大将军送钱来了。”
闻言,刘良佐尴尬笑道,“末将怎敢劳烦陛下亲自送饷,陛下折煞微臣了!”
“朕跑一趟倒没什么,但刚刚在来的路上,有人向朕检举你,说你杀良冒功,劫掠妇女,可有这回事?”
话音一落,刘良佐心里猛地抽动一下,赶紧拱手道,“陛下明鉴,末将一直严厉治军,严格约束手下行为,绝不可能生此等事……”
“末将愿意作证,刘良佐五日前刚刚洗劫了瓦埠湖畔的陶家寨,寨子三百男丁全部被杀,级被他派人割下来假扮闯贼,冒领军功!”
这番话犹如石破天惊,把所有人都惊到了,刘良佐循声望去,差点吓得尿都出来了,当场揭他的居然是副总兵秦大鹏!
“姓秦的,你血口喷人,少诬赖于我!兄弟们……”
没等刘良佐号施令,他身后的十几名亲信就全被秦大鹏的人下了兵器。
李若琏见状也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控制住刘良佐,其余心腹也全部被东厂的人五花大绑!
眼见主将被擒,埋伏在大营外的刘良佐部属如洪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张煌言率军死守校场各个通道,双方拔刀相向对峙一线,都做好了血拼的准备!
对方有三万之众,人数是北巡大军的三倍,个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一步步朝己方逼近!
面对如此惊险场面,李香君紧张得俏脸煞白,但还是死死挡在朱慈烺前面。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朱慈烺拔出佩剑,大声喝道,“吾乃天子,谁敢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