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徐小可睡到自然醒,起床后现家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兀自围着院子转了好几圈,着实不知道干什么。
因为没有接收到小姑娘的记忆,徐小可常常感觉自己是一个异乡客,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场梦,灵魂上的孤寂潜伏在四肢筋脉,时不时侵染一下。
有人在身边之时,心里暖洋洋热烘烘的,独自一人时却有一种孤零零,无依无靠的感觉。
徐家茅草屋斜前方有一座两三人高的巨石,四周高低不平,她小心翼翼爬上顶端,眺望四周,湛蓝飘逸的天空,绿意盎然的田野,构成了一幅美丽的乡村画卷。
徐小可心胸一荡,褪去所有繁杂思绪,暗忖道前世忙忙碌碌,独自一人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今生若能守着家人,惬然一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徐小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境随心转,立足当下才是明智之举,她拍了拍脸颊给自己打气:徐妮可,你要尽快振作起来,早日融入这个时代,带领家人活出精彩人生。
她双手举起放在嘴边,朝四面大喊。
“外公,舅舅!”
“爹,娘,大哥,二哥!”
“阿奶,壮壮,你们在哪里?”
远处群山只有阵阵回声飘荡,无一人应答。
哎,心情好失落,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不行,以后我一定要早些起床!
突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姐,你在干嘛?”
徐小可吓了一跳,身子一歪差点掉下巨石,还好及时拽住一旁的几根杂草,缓过劲儿转头愤怒不已,“好啊,徐壮壮,又吓唬我,看打!”
扑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姐,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徐壮壮借着手劲顺势蹲下来,心里慌得一撇,差点闯大祸了,可可刚才真的差点掉下去,心里内疚万分,他以后再也不敢吓唬人了,呜呜……
徐小可见他心有余悸,认错态度诚恳,才放开手,“你去哪了?家里其他人呢?”
徐壮壮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外公,舅舅,爹,还有大哥二哥进村去了,今天村里开镰,村长领头带大家拜土地。咱家虽然今年没种粮食,爹说也要去拜拜,图个吉利。”
“娘和花奶奶赶集去了,阿奶估计在小河边洗衣服。”
徐小可诧异道,“开镰还要拜土地?热闹不?你咋没去?”
农民靠天吃饭,极为重视乡俗祭祀这类活动,何况是开镰这件关乎全家能否填饱肚子的大事。
徐壮壮哭丧着脸,确实很想去凑热闹,可……
“你不是不记事儿了,娘让我跟着你,我刚去了趟茅房,就听见你在这儿干嚎。”
心情郁闷,这个时候村里面一定很热闹,木头、狗蛋他们肯定都在,可是可可破相了,不能去人多的地方!
徐小可有点小愧疚,十二三岁的男娃儿,正是招猫逗狗,漫山遍野疯跑的年龄,想必这几天壮壮一定憋坏了。
试探着问:“要不,咱们去帮阿奶洗衣服?河边人少。”
小家伙眼睛瞬间一亮,扯着她,“走,姐,顺便带个撮箕,说不定还能捞到鱼。”
今天河边肯定没有人,也不怕有人嘲笑可可。
徐壮壮走在前面,徐小可在后面跟着,往村头方向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一条清澈的溪流出现在眼前,村民们都叫它下沟河。
水流似乎是从几片大山之间流出,小河两岸约有七八米宽,河底及两岸布满错落不一数不清的鹅卵石。
徐小可打眼看了一圈,没看到徐阿奶,“壮壮,阿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