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這樣也不行。
要是回頭郡主患了風寒,他們一樣得遭罪。
兩個雜役心裡發苦,正想著要不要去喊人過來,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郡主?!」
卻是跟著葉初雨跑來的時桃終於趕到了。
時桃一手撐著傘,一手小心翼翼抱著一件白狐做得斗篷,一路匆匆跑來,縱使有傘遮掩,身上也沾了不少風雪。
瞧見葉初雨坐在地上。
雖然還沒瞧見她臉上的表情,但時桃已是把剩下的三魂三魄也快嚇沒了。她一面慘白著小臉驚呼著朝葉初雨跑去,把手裡的斗篷往人身上披,一面轉過頭厲聲呵斥那兩個沒長眼的雜役:「你們是瞎了還是傻了,竟讓郡主就這樣坐在地上?」
她這麼一通訓斥。
那兩個雜役自然不敢說什麼,忙幫著把人給攙扶起來了。
「郡主,您沒事吧?是不是這個賤種推得您?」時桃把葉初雨扶起來之後一邊噓寒問暖,一邊把目光落在仍坐在地上的裴時安身上。
她到底是葉初雨身邊的大丫鬟。
雖說畏懼郡主,但在外頭還從未怵過。
平日即便面對那些勛貴家的小姐,她都沒給過什麼好臉,更不用說面對一個借住在他們相府的人了。
時桃素日跟在葉初雨身邊,最是曉得葉初雨的喜好。
知道郡主最是看不慣這門親事,要不然也不會總對這位裴公子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今日這一頓責罰,若是裴公子好好受了也就算了,沒想到他竟敢——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以免郡主醒過神來又得發火連累他們,時桃立刻朝身邊兩個雜役輕叱道:「相府養你們做什麼用的?眼睜睜看著郡主受人欺負,還不把這個欺負郡主的小賤種拉下去打一頓!」
那兩雜役此刻哪還敢說別的?忙點頭哈腰誒聲應著朝裴時安走去。
裴時安先前腦袋昏昏沉沉,此刻其實也沒好多少,腦袋重得仿佛有千斤重,但到底因為葉初雨在身邊還硬挺著保持一份清醒。
此刻眼見那兩個雜役過來,他脊背不由微微弓起,猶如山林之間準備隨時戰鬥反撲的小獸,而那雙微垂眼睫下的黑眸也跟著閃過一道暗光,正猶豫要不要反抗,腦中卻閃過姐姐的身影……
他自是可以一走了之,可姐姐呢?
想到姐姐——
裴時安先前束起的渾身警備,突然蕩然無存,微微弓起的脊背又重塌陷了下去,緊握的手指也徒勞掙開,裴時安輕闔雙目,準備等待這一場即將到來的審判。
左右也不過是些皮肉之刑。
捱過去就好了。
……只是又要讓姐姐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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