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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鴻此人,少年心性,愛憎分明。
自江鴻到安綏縣以來,從不仗著自己的身份欺壓百姓,反而十分平易近人,江文德自己就是個有德有才之人,言傳身教之下江鴻自然不會差。
只是時至今日,江文德都不知道為什麼江鴻會突然鬧著離家出走,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施慈和馮國安都十分好奇:「令公子此前可曾經歷過什麼變故?」
江文德苦笑:「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也不必將他關在縣衙中。」
馮國安出聲問道:「那最近你身邊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同尋常之事?」
江文德一怔,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倒還真有一件事,說出來你們或許不信。」
施慈和馮國安都有些感興:「哦?」
江文德長嘆一聲:「二位都不是尋常人想來,也聽過我之前在京城的事。」
二人點頭。
江文德又道:「世人皆知我與夫人少年夫妻,後來夫人誕下鴻兒之後身體日漸虛弱……前幾日有一二八年華的女子來到縣衙,自稱是夫人的轉世,我本來是不信的,可是我與夫人之間的事,她竟然一清二楚!」
施慈陷入沉思,馮國安卻是目瞪口呆:「竟有這等奇事!」
江文德嘆息道:「當時我與馮道長反應一般無二,覺得天下怎會有如此蹊蹺之事?可是觀那女子神情不是作偽,我也有些糊塗了。」
馮國安看熱鬧不嫌事大:「你該不會犯糊塗,被江鴻看到了吧?」
江文德臉色一黑:「老夫怎麼會是那等人!」
「那女子聲稱自己前十六年渾渾噩噩,近些時日才清醒過來,覺醒了前世記憶,而後一天都等不得,就立即來尋我了。」
「雖然世上多鬼神之事,但我又豈是那等荒唐之人?當下吩咐衙役將她送回去,只是她死活不肯離開,還嚷嚷著要見鴻兒……」
說到這裡,江文德也忍不住紅了雙目。
「且不說她所言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我如今已是垂老矣矣,她卻正值青春貌美之時,我夫妻緣分已斷,又如何能做出耽誤人之事?」
施慈雖然見識過不少再續前緣的故事,但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畢竟這個世界不是尋常世界,江文德身份也非同一般,如果有人要借他的身份作文章,其中大有可為。
於是他只好道:「我倒是有些法子可以知道是否是前人轉世,只是需要前世心愛之物……這個暫且不說,倘若那位女子真是尊夫人,江大人準備怎麼辦?」
江文德訥訥不得言:「我……我……我唯願她此世安好,不要再同我這個老頭子扯上半點關係。」
江文德已快到知天命之年,的確算是老頭子了,要是成親生子早些,孫女都快這麼大了,和二八年華的少女差了何止一個輩分?
他的家事施慈和馮國安也不好給出建議,這時候馮國安突然想到什麼,出聲道:「該不會你和那位女子拉拉扯扯,被江鴻看到了吧?」
江文德悲傷的情緒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馮兄!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和她清清白白,哪裡來的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