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韵点点头,和福安叔带着李静姝跟着伙计走上二楼。
福安暗暗拉了下李寒韵的袖子,低声叮嘱道:“寒韵,这吴掌柜可是只老狐狸,等会儿你在一旁看着,交给福安叔来应付。”
他害怕那只老狐狸在这种时侯落井下石,欺负小孩子。
唉!
老爷走得太早了,寒韵不过才八岁的小孩子,又是个女子,能顶住什么事。
李寒韵轻嗯,“福安叔,知道了。”
“福安,你带着两位小姐过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底下人招待不周,多多担待。”
吴掌柜笑眯眯的迎过来,目光略过李寒韵姐妹俩鬓间的白花,“今天怎么是你过来,李兄最近忙什么呢?”
衣品阁也算是毓秀坊的同行,怎么可能不知道毓秀坊的事情。
可有时候,即便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比如现在,装作不知情,然后表示同情拉近距离,以便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福安长叹一口气,“吴掌柜,说出来不怕你笑话……”
长话短说,简单的讲述了毓秀坊的经历,福安很抱歉的说:“吴掌柜,你交给毓秀坊的那批衣服,恐怕不能按时交付了……”
“哎!
李兄怎么偏偏摊上这档子事!”
吴掌柜深表同情,面色沉重的抿了口茶:“那该怎么办呢?”
“福安,毓秀坊的遭遇我听了也很惋惜,可我也是开门做生意的,那批衣服我也是要准时交给买家的。”
福安点点头,拉过李寒韵姐妹俩,叹声道:“吴掌柜,我们今天过来也是想同您商议这件事,那批衣服的定金我们打欠条,慢慢还你。”
衣服因为没有交付,所以衣品阁没有交付尾款,但当时衣品阁是付过定金的。
眼下没办法完成货物,所以衣品阁的债务主要是定金赔偿,按照当时约定,定金双倍赔偿。
吴掌柜说:“福安,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衣品阁也得按时交货啊,要不然这损失算谁的?”
还是钱的问题。
衣品阁又不是慈善机构,毓秀坊怎样它管不着,它要货。
福安立马反应过来,“吴掌柜,当时白纸黑字可是签了字的,不能按时交货是我们的问题,按照约定我们赔付双倍定金即可,不能把你的损失也算到我们毓秀坊身上。”
明摆着欺负毓秀坊没人。
他常年和账本打交道,毓秀坊的每笔账他都清清楚楚,该他们赔偿的他们不推卸责任,不该背负的债务,一个子都不能加在他们身上。
“好啊!
那按约定赔双倍定金吧。”
吴掌柜敲敲桌子。
福安被噎的不知怎么回答,瞬间没了刚才的气势,“吴掌柜,毓秀坊刚经过大变,欠衣品阁的债务还请你宽限些时日,我们一定把债务还清。”
吴掌柜爽朗大笑,浅酌热茶,“福安,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也知道眼下你们毓秀坊艰难,这个时候落井下石逼你们还债不就是在逼你们死嘛,我是做生意的,没必要背上人命。”
“眼下最重要的是降低损失,大家都好。”
福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吴掌柜请继续讲。”
吴掌柜看向他身旁一言不发的李寒韵,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拉过她的手:“这位就是李兄的女儿吧?”
李寒韵皱皱眉,那双精明的狐狸眼打量着她,让她有些不适,但没有甩开他的手。
这吴掌柜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
看来这主意是打在她身上的。
“对!”
福安拉过李寒韵笑着介绍:“寒韵,吴掌柜与你爹可是多年好友,快叫吴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