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韵看着账单上的数字,像是一座沉甸甸的巨山压在她的喘不过气来。
福安叔说的是事实,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她现在都还没赚钱呢,怎么确保每月有五两银子的盈余去还债。
但她现在只能给自己画饼让自己心中那点希望不要熄灭。
福安拍拍她紧绷的肩膀,安慰了几句,“这段时间你就安心赶工冯员外家的那批绣品,我去同他们先将债条写下。”
吸取衣品阁的经验,还是别让她们去了。
李寒韵感激的点头,“福安叔,麻烦你了。”
“寒韵,以后这些客套话就别说了,要不我该生气了!”福安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冯员外家的绣品是一幅万福捧寿的绣品。
正月初五是冯员外母亲的生辰,今年刚好是老母的六十大寿,所以冯员外请毓秀坊订制了这幅万福捧寿的绣品。
二十天的时间虽然紧了些,但还是能完成的。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李寒韵长长叹了口气,拿出身上仅剩的五两银子。
冬天白天短,做工的时间便大大缩短了,只能趁着白天抓紧干。
她这会儿要去趟镇上扯些布料,顺便置办套绣具,这可是日后赚钱的家伙。
“老二,你是真傻还是给我们装傻呢?”吴翠英尖锐的声音传来,“李家那么大,烧掉一个小小的绣坊,还有其他产业呀,再不济房契呢?”
“想要过日子,再不济也要拿出点诚意来吧,总不能让我们郑家不求回报的养着李家娘仨吧!”
就福安这跑上跑下的忙活劲,她不相信是无利可图的。
李家可是镇上有名的富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里面一点油水都没有吗
那娘仨病的病,弱的弱,还不是要靠他们郑家养活,养活难道就不需要交钱吗!
福安无奈解释道:“大嫂,李家的产业主要集中在绣坊,当然会有其他产业,但出事后连同房契都变卖还债了。”
那场大火的损失,绝不是失去一个小小的绣坊这么简单。
“全都用来还债了?”郑福成追问道。
福安点点头,再次肯定:“全都用来还债了。”还有一屁股债还没还呢!
最大的产业绣坊没了,背上一屁股债务,其他那点零零碎碎能变卖的产业,又能补上多大窟窿。”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她们?”郑福成问:“她们的亲戚是个什么态度?”
福安说:“她们现在没有可依靠的亲戚,暂时先住在这儿。”
“暂时是多久?”郑福成的语气算不上多好,“她们的亲戚不要她们,我们郑家同她们无亲无故,凭什么要养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