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韵以前跟着父亲来过几次县城,许是临近年关,城里的街道格外热闹些。
“请问知县府怎么走?”
福安随手拦住路人问路。
路人打量了他们一眼,指了指前面:“沿着这条路进入第三个巷口,再向西走五百米左右,就能看到了。”
“多谢老哥。”
福安道谢,带着李寒韵姐妹俩离开。
顺着路人指的路,他们很快找到知县府,紧闭的朱漆大门庄严肃穆,阳光洒在大门上铜制的兽首门环,折射出金光。
李寒韵捏了捏怀中的信件,想了想措辞,叩响了门环。
宋氏宋湘原是宋知县原配的女儿,可惜在宋知县高中进士后不久便香消玉殒。
宋知县早年醉心科举,高中做官后娶了继室,对宋湘并未有多少感情。
尤其随着继室生儿育女,宋知县给宋湘的关爱就更少了,宋湘六岁时一场重病,差点要了她的命。
宋知县借着养病的名义,将她放在庄子上养病。
好在宋湘命大挺了过来,偶然结识了毓秀坊独子李瑞,一见钟情,两情相悦。
李瑞重金求娶,宋知县很爽快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与宋家本就没多少感情,与李瑞成亲后,宋湘便渐渐断了与宋家的联系。
想来宋湘应当是记恨宋知县的,才会对娘家只字不提。
娘家于她而言,是没有感情的。
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宋湘也不会选择投奔娘家这条路。
李寒韵叹了口气,有后娘便有了后爹,当年宋湘若病死在庄子上,她恐怕也不会来到这个世上了。
许是从小就没感受到亲情,宋湘将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她和妹妹身上。
在她看来,宋湘确实是个好母亲。
李寒韵叹了口气,这次投奔外公家,大概率会以失败告终。
“你们找谁?”
朱漆大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位男子,约莫二三十岁左右,暗暗打量着他们的穿着。
李寒韵收回情绪,轻声道:“我娘是宋知县的女儿宋湘,我们来找宋知县。”
“宋知县?”
男子明显一愣,“宋知县早调任了,我们现在的知县姓江。”
“调任了?”
李寒韵被惊了一下。
“对啊,都调任四五年了。”
男子想了想,“宋知县好像只有一个女儿,我记得不叫宋湘啊。”
他皱着眉嗯啊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名字,“叫什么我忘了,只记得是个命好的,嫁给了京城大户人家,人家心疼宋知县这个老岳丈,动了动关系把他给调走了。”
“调到哪里了?”
福安追问。
男子笑道:“这四五年了,谁知道人家把宋知县调到哪里享福去了,你们与其找宋知县,不如直接去京城找他女儿。”
瞧这几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穷酸破落户,连谎话都不会编。
“阿姐,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呀?”
厚重的大门再次紧闭,李静姝摇了摇李寒韵的胳膊,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