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那个偏殿,连入座的位置都相差无几,只是这次云深是以人形坐在了隋简身旁,无心与墨鳞一左一右默默站在隋简身后。
殿内气氛暗流涌动,谁也没有轻易开口。
许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存在,被封印在剑匣里的本命剑震动嗡鸣着,似乎正在极力破开阻碍回归主人身边。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剑匣上,浮光借机开口道:“这本命剑看来已是迫不及待了,师兄何不将它收回?”
他说着正要解除封印,隋简却先一步将剑匣隔空取物取了过去,而后随手丢入储物戒中,从头到尾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仿佛那不是与他性命相连的本命剑一般。
浮光将他的神态一一收入眼底暗中分析,好似确定了某件事,嘴角时常挂着的淡笑缓缓收起,眉心微蹙神色凝重。
他没有盲目开口,而是看向了隋简身旁的云深,似笑非笑的说:“师兄身旁何时多了这么一位可心人?上门前没打听清楚,忘了准备见面礼,倒是是我们不对了。”
云深吃瓜吃得正开心呢,突然现主角受居然将矛头对向了自己,他本能的想寻求隋简的庇护,但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于是收住了势,挺直腰杆大大方方的回看了回去。
隋简直接忽略了浮光的话语,转头对云深道:“这一路奔波路途艰辛,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随后便来。”
云深不傻,他知道隋简是有意支开他,但他没有多问为什么,只是淡定的说了一句好以后,带着鸡崽和小金乌绕到偏殿的后门。
在跨出殿门前,他听到隋简说了句:“既然已经查到了真相,还来寻我有意义吗?”
“可我们能帮你。”
所以到底真相是什么?云深被勾得心痒难耐,很想留下来,可又怕隋简会因此生气,犹豫踌躇半晌还是走了出去。
离开偏殿后,他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带着小金乌和鸡崽直奔后山。
他都有一两年没见过扶桑神树了,也不知道长得多大了。
后山与云深记忆之中差不多,相较于芽后的喜人长势,这两年扶桑神树的生长度显然慢了不少,与他上次见到时差别不大,只长高了半米左右
小金乌像是倦鸟归巢一般,欢快的从他肩膀上一跃而起,爪子抓着鸡崽,拎着它一起飞到扶桑神树的枝头上欢呼雀跃。
后山无人,云深寻思着自己也没什么事做,干脆就变回人参精本体扎根在扶桑神树的旁边,而后开始入定修炼。
后山的灵气很浓郁,为了让扶桑神树顺利生长,隋简还在此处布置了一个聚灵阵。
云深修行度本来就快,加上聚灵阵的加成,此时丹田如同一个不见底的黑洞一般疯狂吸收四周的灵气。
不过运行了两个周天,云深便陷入了玄之又玄的状态之中。
他又回到了那个梦境里,只是这次不再是以旁观者的视角观看,而是切身置地的成了梦中的“云深”。
云深起初还没弄明白他明明前一秒还在后山修炼,后一秒就突然出现在一处门庭若市的客栈里,而他的身前站着一名身着白衣气质温润的青年。
“人家小美人都不愿意你们还仗着人多欺辱调戏他,此举绝非君子所为。”
青年帅气利落的收了折扇,面前躺了一地的修士。
云深脑海里突然涌入一段记忆,这是他在深山中修行出人形后第一次下山,哪知初次入世就因为长相过于美貌遭人惦记。
对方人多势众,他怕暴露身份,又因只是空有修为没有多少攻击手段的人参精而畏手畏脚,幸好遇到了眼前的青年为他解围。
地上的修士互相搀扶着起身,其中伤势最轻吊三角眼的修士色厉内荏的叫嚣道:“你可知我们是谁?”
“多管闲事也不怕有命管没命全身而退!”
青年闻言轻笑一声,满不在乎的耸肩:“管你们是谁,路见不平我自要拔刀相助。你们若是不服,尽可来找我算账便是。只是到时候我下手可就不会有个轻重了。”
青年并非口出狂言,而是他的修为确实比这些人高了一个大阶,他们就是联合起来也打不赢青年。
“你们给我等着!”
这些修士也深知这一点,于是放了狠话后迅退走。
一场闹剧落幕,没了好戏看以后客栈里聚集的人群渐渐散去,由于刚才砸了客栈不少桌椅,青年掏灵石赔了店家以后,才带着云深走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