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抓住阮柠的手,自来熟,“医生姐姐,我叫宴月亮,是不是很傻里傻气的名字?可老师一直说,我的名字和我一样可爱,他很喜欢呢。”
厉城渊说,他喜欢宴月亮这个名字。
而早在很多年前,他也跟她说过,“阮柠……柔软安宁的意思,你、配吗?多恶心,你们一家,一样恶心!”
阮柠觉得眼角发酸,心口却早已麻木不仁。
或许不爱,只留遗憾的滋味,就是这样的吧。
不上不下,如一把悬在半空的利剑,落下来,也不知会伤到他们三个人中的哪一个。
兴许只有她吧!
毕竟宴月亮是被厉城渊珍之又珍的大宝贝。
阮柠莞尔,语气也是公事公办的落落大方,“宴小姐,按照规定,请您尽快去办理母婴手册,需要的材料,例如身份证和结婚证,要提前准备出来。”
一说到“结婚证”三个字。
宴月亮那张润泽白皙的小脸上,稍纵即逝的沉了一下。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
阮柠不想多管闲事,她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我后面还有患者,请出去吧。”
叮咚。
话音甫落,她直接摁了叫号器。
宴月亮和厉城渊,真心是蜜里调油,黏在一起,离开了。
阮柠长吁一口气。
如今的厉城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落魄的少年。
他是整个京港,乃至全国的骄傲。
身为谈判专家,游刃有余的横跨各个领域。
三年前,厉城渊仅用了一个星期,就替京港市政拿下来一笔差一点就“丧权辱国”的外贸单子。
那时候,那几个看不起黄种人的北欧大佬仗着是甲方,各种刁难戏耍。
还扬言,“黑头发的猴子,只配做我们的宠物,哈哈哈……”
可等到他们惨败在谈判桌上的时候。
厉城渊只在众多国内外媒体面前,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说,“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皇帝曾亲征北欧,拿下了你们大片土地,loser就是loser,千百年来,未曾改变!”
看看,这就是厉城渊的气魄和狂妄。
三年前一战成名,白手起家,创办了盛源信息服务公司。
又不到一年。
盛源IPO主板上市,改名盛源集团。
主营业务依旧是企业和市政的各种委托谈判。
同时,厉城渊自主开发芯片、AI,以及当下最红火的医疗3D打印项目。
原始资本疯狂累积。
人物杂志的三期封面上,都是这位刚刚进入福布斯排行榜,就名列前三的资本新贵。
厉城渊成了谈判界的神话。
而她阮柠,怕是连他的过去都算不上吧。
下班。
阮柠收到魏讯的消息:听说你回国了?咱们出来,见一面?我请你。
她拒绝:算了吧,如今咱俩这关系,挺尴尬的,你爸妈,也不会希望我们再见面。
魏讯隔了一会儿,才回复:你见到,他了?
阮柠没理会,关了手机,发动车子,去了北郊。
阮家当年破产,爸爸自杀,妈妈进了精神病院,唯一的弟弟下落不明。
大家都说,弟弟和爸爸一样,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偷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但阮柠不信,五年了,哪怕她在芬兰回不来,也从未放弃寻找弟弟的下落。
只是这次回京港。
她一则要继续找弟弟,和照顾生病的母亲。
二则,北郊那栋别墅,虽然不大,可她攒了一些钱,也联系了中介,想贷款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