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一下嘴,「我的重點是我跟牧長覺往後,就完全是工作上的一點關係,別的事兒我們都不用再提了。」
望松濤忍不住地偷瞥他兩眼,「燕子,你倆……真掰了?」
「多少年前的事兒了。」燕知笑了笑,目光垂下去。
「有種。」望松濤由衷敬佩,「多少人前任都是跨不過去的檻兒,我們燕子就不會。別說對方是牧長覺,就算是天王老子,我們燕子都不吝他的。」
燕知低下頭,語氣輕鬆,「那是。」
那天是他糊塗了,牧長覺說要借宿他就被牽了一路往後說。
但是最後牧長覺一句話把他叫醒了。
他倆早不是能住在一起的關係了。
牧長覺說得沒錯。
燕知對自己當年怎麼不告而別、怎麼人間蒸發記得一清二楚。
他太清楚了。
他比誰都清楚。
糊裡糊塗地跟牧長覺睡了一覺,就像是陷進一場左右為難的夢裡,讓燕知在做一切決策的時候被牽絆著,猶豫不決。
但是既然夢醒了,燕知就沒理由還在原地打轉。
那天在宜家,燕知跟牧長覺說自己想了想,還是不方便讓他過來住。
這種非常臨時的反悔,他本來想了一整套的說辭。
但是沒有像之前那樣試圖說服他,牧長覺只是給他買了一杯宜家的熱牛奶。
牛奶用紙杯裝著,有淡淡的腥氣。
燕知喝不下去,一直用兩隻手捧著。
牧長覺也沒讓他喝,仿佛宜家賣的牛奶本來就只是取暖用的。
兩個人像是不太熟的朋友似的一起坐了一會兒,牧長覺非常客氣地把他送回了學校。
就好像他自己無家可歸的事情已經不值一提。
當時燕知剛走到二樓,沒忍住順著樓道里的燈光向下看。
牧長覺的車已經走了。
和第一次來他辦公室那時一樣,就如同處理得極乾淨漂亮的鏡頭語言,牧長覺的退場優雅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