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余潮大笑起來,「是,是啊,你們每一個人都是無辜的,只有我該死!我死的時候總要有一個人陪我一起吧?你不願意,那我就找別人咯。」
「余潮!」
余潮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朝房門走去。
正如余潮猜的那樣,對寧溪疼愛有加的寧博慶聽到呼救聲的第一時間便帶著李管家往樓上趕,寧溪叫得那麼著急,他怕極了,害怕寧溪出事,顧不上別的。
余潮打開門出去,與剛上樓的寧博慶對上,寧博慶看著他手裡沾血的玻璃碎片,下意識以為那是寧溪的血,心臟差點驟停:「你把小溪怎麼了!」
「沒怎麼。」余潮快步朝寧博慶走過去,眼神裡帶著狠意。
李管家見勢不對,馬上擋在寧博慶身前,讓寧博慶趕緊離開。
余潮怎麼會給他們機會,步子越來越快,他舉起手裡的兇器,不管擋在他面前的是誰,今天必須要死一個人,他要寧家永不安寧。
余潮身後突然竄出一個人影,伸手從後面勒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後帶。
「媽的,今天老子和你拼了!」寧溪氣紅了眼睛,顧不上余潮手裡有刀,想用體重把人撂倒。
寧爸爸那麼好,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上輩子寧爸爸被原主誤殺,這輩子不能再因為他被余潮殺害。
余潮很快反應過來,穩住身體,用手裡的玻璃在寧溪手背上劃了一道,逼迫寧溪鬆手。
寧溪不僅被放鬆力道,還用了吃奶的力氣勒他:「有本事你把我的手弄斷!」
余潮窮途末路,被寧溪勒住脖子瘋意完全占領大腦,瘋了一般揮動手裡的碎片,不讓李管家他們上前,好幾次從寧溪眼前划過,差點劃破眼睛。
寧博慶在一旁幫不上寧溪的忙,又心急又心疼。
窒息瀕死讓余潮的身體做出做原始的反應——瘋狂掙扎,他們所處的位置在樓梯口附近,余潮突然爆發出來的力度寧溪一時間壓制不住,被他帶得往旁邊倒去。
「小溪!」寧博慶和李管家都試圖伸手拉住和余潮一起摔下樓梯的寧溪,可惜他們慢了一步。
寧溪被余潮扯著滾下去,倒地的一瞬間他先著地,給余潮墊了一下,後腦勺狠狠磕在台階稜角上,身體繼續往下滾,到底才停下。
被壓在身下的余潮悶哼一聲,鮮血從他身下漫開。
姍姍來遲的保安被眼前的一幕嚇到。
寧博慶身形搖搖欲墜,手指顫抖:「小溪……快看看小溪怎麼樣!」
聽到寧博慶的聲音,他們才反應過來,行動起來把寧溪從余潮身上挪開,大鵬扶著寧溪的上半身,等把人放下後,他的衣服上沾了許多血,失去意識的寧溪後腦勺濡濕,透著紅。
「不好了,寧溪少爺磕破腦袋了!」大鵬之前聽人說人的後腦勺很脆弱,運氣不好地磕一下就會死。
李管家拿出隨身攜帶的救心丸餵給情緒激動起來呼吸困難的寧博慶,一邊安撫寧博慶一邊讓人來他這拿一顆救心丸餵給寧溪,在救護車來之前先救一下急。
「老爺。」大隊長面色蒼白,「這個人好像不行了。」
寧博慶按著心口,被李管家扶著坐下,手緊緊握著樓梯扶手,吩咐李管家:「去看看。」
李管家得了吩咐,走下樓梯,沒有人挪動的余潮保持著臉朝下的姿勢趴在地上,握著玻璃碎片的手被壓在身下,平台上的血還在增多,保安們都不敢動他。
血照這樣流下去,這人怕是活不了了。
大隊長有些擔憂:「他要是死在咱們家怎麼辦?」
李管家忍著沒往余潮身上踩:「別動他,等救護車來了再說,先報警,讓警察來處理,警察來了把監控調給他們看。」
李管家說完又去看寧溪的情況,寧溪被放平在地上,腦袋後面墊了一塊乾淨的浴巾,白色的浴巾被血染紅,寧溪緊閉雙眼,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給大少爺打電話。」老爺受了驚嚇,身體估計不太好,小少爺的情況更差,就只剩下大少爺這個主心骨。
李管家回到寧博慶身邊,寧博慶還在順氣,沒有那顆救心丸,他也會暈過去,他沒有問余潮是不是還活著:「小溪怎麼樣?」
「不太好。」李管家頓了頓,「救護車馬上就到,大少爺那邊也通知了,老爺您別太著急,注意自己的身體。」
寧博慶眼睛渾濁,像是含著淚:「是,是該讓鳴軒回來。都怪我,怪我讓小溪一個人接待朋友,我還以為這個朋友和楊瀟一樣,拿小溪當真朋友看,沒想到他是來索命的,他是來索小溪的命!」
寧博慶越說越激動,喉間一癢開始劇烈咳嗽,竟生生咳出血。
李管家差點亂了分寸,拿出手帕給寧博慶擦去嘴邊的血:「老爺,老爺您別這樣想!」
寧家亂成一鍋粥,遠在市區的歐里弗雖沒有收到余潮的任何信息,可他還是很開心。
他靠在沙發里喝著比血還要鮮亮的紅酒。
不管有沒有成功,經過這一次,謝鳴軒也該明白惹到他,沒有任何好處。
第1o9章美妙而詭異的夢境
寧溪又在夢中聽到了一道聲音,是電話默認鈴聲,歡快的音樂在腦海中迴蕩,打破夢境。
一睜眼,他看見的是一排排整齊的桌子,穿著各式各樣衣服的學生坐在桌前,一邊喝杯中的咖啡,一邊敲電腦里讓人頭疼的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