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熟悉的管理员却没有坐在里面,一身灰蓝制服的林瑞站在书架前,朝他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陈让也有点意外,开口说:“林队齐哥不在?”
林瑞关上了书架门,优哉游哉地走到了办公桌后,看着他微妙地回复,“有点事出去了,我在这给他看个班,大概半个小时吧。”
陈让点了点头,“麻烦您了,我来报道。”
林瑞暗暗打量着陈让,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册子开始找陈让的名字,边找着有意无意地攀谈起来,“怎么选择现在回来了?你妹妹的事不是还没解决吗?”
陈让站在办公桌前,垂下眼睛盯着下方的林瑞,平淡地说:“暂时在灵水村没有找到线索,呆的时间也够长了,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林瑞嗯了一声,找名字的速度极其慢,好不容易翻了一页,又开始说话,“昨天你制服的那个怪物,有没有觉得有点怪异?”
说完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送过来的家属虽然身体情况正常,但感觉上可不太对劲。”
这下直接不装了,停下手里的工作,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抬头看着陈让。
陈让掀了掀眼皮,眼里好似带着点不知名的东西,“新品种嘛,总得有点不一样的副作用,对吗?”
说完直接弯腰靠近林瑞,葱白的手指直直点在桌上蓝册子的第三行,“长官,我在这里。”
林瑞坐在原地停了两秒,叹息了一声,拿起旁边的章子在第三行的后侧空白上狠狠按了下去。
见章子盖好了,陈让直起了身,向着办公桌后的长官歪了歪头,“拜拜,林队。”
灰色的身影离开了办公室,林瑞悠悠站起身,靠在窗沿看着远去的陈让,眼里暗含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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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加鞭回到工作室,陈让想着林瑞那饱含深意的问话,扯起嘴唇没感情地笑了笑。
这种事情,可是要讲证据的,找不到呐就等于白提。
边想着,陈让走到公共卫生间,对着镜子掀起自己的衣摆。
冷白的肌肤在白炽灯光的照耀下显露出莹润的光泽,半截黑色内裤边紧覆着劲瘦的腰肢,流畅的线条极富美感。
而侧腰处的墨绿色纹身才是陈让真正要观察的地方,在几个月之前,由于陈礼的意外,陈让侧腰处的印痕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如一潭深绿色的死水阴沉沉地占领着陈让的侧腰皮肤。
如同草木被狂风吹打而扭曲一般的纹路,蜿蜒却流畅的线条勾勒着不知名的奇怪符文,每次看到它仿佛都会变换自己的形状,而自陈礼消失后,这道符文已经很久没有再发生过变化。
印痕墨绿的阴影下似乎有着不知名的光色在翻腾闪烁,像一道枷锁牢牢锁住了陈让的身躯。
陈让看着侧腰上的纹路,神色未变,右手倏地狂化成无数条扭曲的触须,一条接一条地吐露出色彩奇诡的光点,瑰丽的颜色更加对比出触须的丑陋。
“今天就来试试,到底有没有用吧”男人低声喃喃道。
在灵水村的三个月,他也像昨晚一样肆意取用了异生物体体内的东西,但可惜,没有一个是有用的。
古老符文记载的先驱体与灵水村滋生的生物体还是有着极大的差别,甚至仍需要陈让自己的献祭才能暂时抚平古神的欲望沟壑。
直到昨晚,那股奇妙的不祥气息第一次充斥陈让鼻息的时候,他就知道,属于他的机会来了。
看着大大小小的丑陋触须上的瑰丽光点,男人微微眯了眯眼,操控触须不断延伸至腰侧的墨绿色印痕处。
他需要这些东西,需要他们直接融进他体内。
可怜的小触须仍有着自我的意识,不断弯曲着湿滑的黏腻软体向后退,不愿伤害自己的本体。
冷白的灯光下,陈让有些神经质地笑了笑,“你倒还担心起我来了”
但小触须们无能为力,随着主体压迫力量的逐渐加大,深绿色的触须尖端已经猛猛扎入了脆弱的腰侧,属于人体组织皮肉开裂的声音在空中传来,男人皙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冷汗不断从额角落下,无力地沿着脸侧打弯,在下巴处直直落下。
腰侧皮肤下密密麻麻出现了诡异的凸起,像蒸腾了的开水,咕嘟咕嘟地冒泡。时有光点不断想要破体而出,却被皮下深入的触须紧紧缠绕,像锐利的镰刀一样,不太熟练地来回割着体内的软组织,直到筋脉系带完全割断。
陈让不断呼着气,无力的身体被迫倒在地上,他挣扎着仰靠在墙上,尽力睁大眼睛向下看着自己腰侧的异状。
直到看见墨绿色纹身忽隐忽现地闪着暗光,疯狂的扭曲阴影来回舞动跳跃,男人终于满意地张大嘴扬起了嘴角,可惜已经无力发声。
空旷且安静的工作室内,不知名的试炼仍在继续。
直到撕裂声渐渐隐去,一身血色的男人才扶着墙走了出来,浑身早已湿漉漉的,遍布不知名的黏腻液体。
墨绿色的纹身一半闪着暗光,另一半却仍是死气沉沉,陈让知道,他还需要更多的
照这样下去,打开“囍”的异维空间,指日可待。
休息室的门被轻飘飘地关上了,屋内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回归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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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卜把他哥送回了家里,看着老父亲似乎什么都没发觉的眼神,不禁感叹调查局还是有些过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