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淳于越的奏请,就是连冯去疾都震惊了。
公子渊说的。。。还真是没错,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自个儿前脚弹劾了阎乐,压入廷尉府,没几天就要杀了,这淳于越后脚就拿阎乐这个将死之人做文章?
不要脸也有个限度好吧?
虽然他冯去疾并不介意别人凑上来也踩两脚赵党,甚至很欢迎。
但。。。。
你淳于越什么档次什么地位,奏请的又是什么鸟事?
此刻开口,简直就像是给冯去疾这个当朝右相的嘴巴里面喂了一颗苍蝇一般恶心!
“回乡祭祖?”
“此乃旧六国勋贵之事,为何由你淳于越于这麒麟殿上启奏?”
“莫不是私下有通乎?”
冯去疾冷哼一声。
他并非沉不住气的人,而是出于立场的原因,必须要刺一句。
方才他才将阎乐踩下去,得到公子渊的好感,如今淳于越借着阎乐一事发挥,谁知道公子渊心里面会想什么?
说白了,朝臣只不过是政治之上的商人,利益的价码有时候更加清晰。对于他来说,一位入朝观政,并且博得军伍好感,一年后甚至有可能以神粮名动天下的公子渊,可比淳于越这样的腐儒有价值得多。
此话说出,已经算是诛心了,令得淳于越面色一滞,也是眼神有些古怪,甚至怀疑人生。
自个儿刚才。。。。不是在帮冯去疾顺便踩了一脚阎乐吗?这怎么还咬过来了?
“冯相此言差矣。”
“扶苏公子设举贤堂,广开言路,旧六国勋贵欲回故土祭祖,乃是孝道之事。”
“然,”
“毕竟是始皇陛下恩德,施恩养他们于咸阳之内,其恐惶负陛下恩情,故而呈交举贤堂。”
“一则求询看法,二则便是请扶苏公子代为呈交奏疏。”
“我与淳于博士二人乃是举贤堂管事,自然为扶苏公子分忧。”
就在此时,叔孙通起身,微笑着开口应对。
他可比淳于越看的清楚一些,自然明白冯去疾这些话语的意思,反倒是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应对之策。
以始皇陛下‘恩德’为借口,再加上扶苏公子设立举贤堂,完美得将淳于越私通旧六国勋贵的嫌疑洗清。
并且,以‘恩德’为名,反倒是让别人都不好开口驳斥。
不然。。。。这不是将大秦软禁旧六国勋贵的事情,给公布出来了吗?
不过。。。。叔孙通也是有些奇怪。
为何这冯去疾在一夜之间,对嬴渊的态度变了这么多?
难不成,这位公子渊已经与冯相私下有了交流?
想到这里,叔孙通忍不住看了一眼嬴渊。
而这一眼,让他眼皮子差点抽抽了。
只见这位大秦六公子,长长打了个哈欠,一副对朝堂政事没有半分兴趣的模样,而且也直接无视了他们的争斗。
听,肯定是在听的,但是。。。什么感受善意,感受争斗,这位公子渊绝对没有!
冯去疾冷笑一声,没有再说。
他说一句,就够了,旧六国勋贵之事,自然有人说。
“陛下恩德,天下皆知,无需此事彰显。”
“今大秦一统天下时日尚且不长,将旧六国勋贵放归故土,并非善事。”
“若这些人祭祖之时,其地有叛乱发生,是否与之有关联?”
“若他们回去之后,为人虽挟持,再打上旧国王室之名,又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