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太厉害,而是汪绝太好猜,全部情绪都与陈聿息息相关。举个例子,如果刚开业的陶艺店被人恶意破坏至歇业,他会愤怒,但不会伤心。
只要有一点伤心,源头只会来自于陈聿本身。
陈聿翘着二郎腿,挑了下眉,“不算,在上课而已。”
汪绝皱了皱鼻子,没说话。
最后结果出来了,心理医生示意陈聿,是不是仍然私下发消息给他。
陈聿想了下,“直接说吧。”
心理医生便点了点头,道:“其实病情好了很多,只要坚持吃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汪先生很没有安全感,潜意识总觉得陈总你有一天会抛弃他。”
这个问题,其实陈聿一直都知道,他开玩笑道:“他不信我。”
汪绝:“……没有,陈聿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
只是总会慌。
桌子底下,陈聿握住他的手,收紧,说:“我不会,不过这个只能用时间证明了吧,慢慢来吧。”
汪绝回握。
医生说:“是的,这个问题确实只能用时间来解决。”
陈聿道:“等再稳定一点,去国外领个证吧,有证可能会更安心点。”
他的语气非常稀松平常,好像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汪绝愣了一两秒,倏地转头看向陈聿,他不可置信。
心理医生温和道:“陈总想得这么周到。”
陈聿就笑:“我毕竟是哥哥嘛。”
你来吧
汪绝情绪不对,陈聿后知后觉。
秘书在前方开车,陈聿升起了车内前座和后座之间的隔板,“怎么了?”
中间是两人牵起的手,汪绝静了一会,忽然整个人挪过来,他侧过身,下巴靠在陈聿的肩膀上,低声说:“我、我以为你只是想和我谈一下恋爱,我没想到你会……”
别说结婚了,单是谈恋爱这件事,他都花了一个月才有了点实感。
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会经常惊醒,他没有做噩梦,什么都没发生,但就是莫名其妙地身体一抽,意识一断,醒了过来。
当他看到陈聿还睡在他身边的时候,困意又瞬间朝他淹过来,他头一歪,很快就能重新睡着。
几次就算了,但那段时间,他每晚都要醒三四次,持续了一个月。
后面次数多了,他也就熟练了,觉得那是大脑深处的提醒机制在发挥作用,让他醒过来,确认陈聿的存在。
原来是因为那句话,陈聿笑了下,“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始乱终弃的渣男。”
“不是,”汪绝含糊道,“但这个和结婚不一样……”
陈聿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当他把一件事说出来的时候,表明脑子里早已有了成形的想法,所以汪绝才感到那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