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桦林县后,刘国正就直接回到了家里,现家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他的那点东西,其他的都没有了。
这娘几个去哪了呢?刘国正琢磨着魏良娣一定是怕他来抢孩子,就带着他们躲起来了,但就是不知道躲在了什么地方。
魏良娣在桦林县这边无依无靠,只有一个弟弟,刘国正心想魏良娣肯定是躲到她弟弟家里面去了。于是,他又来到了弟弟家。
魏良淳连家门都不让他进,无论刘国正说什么好话,魏良淳就一句话“我姐不在我这,你赶紧滚!”
刘国正想闯进去,但他不是魏良淳的对手,只好先离开了。
思来想去,刘国正偷摸找到了魏良淳家附近的邻居打听,但所有人都说没有别人在魏良淳家住着。
刘国正恍然大悟,魏良娣要是成心躲着他,不可能躲到魏良淳家,于是,他又跑回自己家那边,把能问的邻居全都问了个遍,最后竟然隐隐约约地打听到魏良娣带着三个孩子去了银沙屯。
一个屯子能有多大?刘国正下定决心,就算是挨家挨户找也得把他们找到。
在寻找老婆孩子的过程中,刘国正的思想逐渐有了些许变化。
这个年代,离婚是一件受千人指摘、万人唾弃的年代,最主要的是,通过这件事情,刘国正对于自己的母亲丧失了信心。
他觉得带孩子还得是魏良娣,哪怕在一次次的争吵、打架中,他逐渐现了两人的三观不同。
他对魏良娣的感情已经消失殆尽,但为了孩子,他还是想给自己、给这个家庭一次机会。
他在银沙屯的老乡们面前扮演了一个全新的角色,一个深爱自己老婆孩子的丈夫,但因为生活琐事招惹了性格刚强的妻子,妻子带着三个孩子愤而跑路,他正十万火急地全力寻找妻子和孩子。
不明真相的银沙屯老乡们也全力配合他寻找妻子和孩子,没过多久,魏良娣居然真的被刘国正找到了。
魏良娣早已誓不再理他,但这次,刘国正仿佛真是诚心诚意悔改的模样。
他天天上门去找魏良娣谈心,他流着泪说:“良娣,我保证以后挣钱都给家里,自己只留一点饭钱,以后再有奖金我也全部交给你,我手里再也不拿钱了。孩子们还小,看在三个孩子的份儿上,你就跟我回去吧!”
魏良娣最担心的还是他那贪图享乐的习气,这样的消费方式,任凭你怎么能挣钱,怎么能攒钱,也是不够他消费的。
刘国正无论再怎么保证都得不到魏良娣的回应,这天他提前带了一把刀过来。
说到激动处,他把手放在桌子上,拿出带来的刀,大声喊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保证,我今天就剁一根手指下来,证明我是诚心诚意悔改的。”
魏良娣拼命上前拽住了他,哭着说道:“三个孩子还这么小,难道我不想有个爸爸疼爱他们吗?我一个人有多大本事赚钱养活三个孩子,将来给他们成家立业呢?”
“良娣,你放心,我挣得比你多,我以后还会挣得更多,咱们夫妻一起努力,咱家将来肯定能过得红红火火的。这两年咱们一起节省点,攒点钱,再过几年,咱们肯定就能换一个好一点的房子了,到时候再给孩子换一个好一点的学校,咱家老大老二学习都多好啊,不上好学校白瞎了。良娣,为了孩子,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再想想吧!”魏良娣当时并没有答应他,但很显然,她已经动摇了。
魏良淳极为不解姐姐的动摇,“姐,这样的货,你可别听他瞎忽悠。”
“我也考虑了很长时间,这人是有些自私,但孩子毕竟是他亲生的,他对我怎么样无所谓,但对孩子还行。”
“姐,虎毒还不食子呢!他还能把自己孩子卖了咋地?我就是怕他心气儿太高,将来你跟他还有生不完的气。”
“唉,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的妇女过的是什么?过的就是孩子啊!我自己怎么样,也无所谓了。”
“你可得想明白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了!”
魏良娣思虑再三,虽然魏良淳和刘哥刘嫂都觉得不那么稳妥,但魏良娣还是选择了原谅刘国正。
这次,刘国正真的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把自己的全部工资都上交给了魏良娣,每月只要那么一点点饭钱,连烟酒钱都不要了。他也不请客了,不应酬了,只要有时间就回家看孩子。
刘国正虽然不是做生意的料,但他很聪明,数学很好,没事儿还能教教两个孩子。
刘国正改邪归正了两年,魏良娣以为自己终于熬来了幸福的日子,万万没想到,第三年的某一天,刘国正又凭空消失了。
这次消失,魏良娣的心彻底死了。
她到刘国正的单位去打听了一下,原来,刘国正又得了一笔奖金,足足有5ooo元。
5ooo元,可以在桦林县买一套不那么偏僻的房子了。
5ooo元,他们两人当时在银沙屯的规划几乎可以实现一多半了。
可是,刘国正再次携带巨款跑了。。。。。。
刘国正第二次消失后,魏良娣心如死灰,他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魏良淳开始咒骂刘国正,没有一天不骂他,像对待一个万年前的仇人宿敌一样,魏良娣恨不得割他的肉,喝他的血。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年多,这个杀千刀的又觍着脸回来了,还是那一套,还是那损出。
这一次,魏良娣见到他,就只剩下咒骂了,家,肯定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婚一直没离成,但两人早已形同陌路、势如水火。
这一次,刘国正把自己的正经工作终于给作没了,他只能靠打零工赚钱,赚得不多,只够养活自己,孩子什么的,跟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魏良娣咬紧牙关,砸锅卖铁、想尽一切办法供三个孩子吃饭、上学,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经历了多少辛酸。
饶是如此,魏良娣也从未向刘国正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