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抹眼泪,贾张氏心里的火气却腾腾往外冒。
自打她贾张氏进去了,秦淮茹个小蹄子除了头一天给送衣物,就再也没来看过她,这是要翻天的节奏啊。
直到出来了,也没见有人接,徒步走回来的贾张氏现在是又累又饿,刚进四合院的大门,就闻到阎埠贵家传来的饭菜香味,往阎埠贵家一看,和察觉外面有人进来,扭头查看的阎埠贵撞了个对眼。
阎埠贵一愣心说,这哪里来的要饭叫花子,一会没在门口站着,偷摸就跑了进来,看来这四合院的大门,他阎埠贵还得经常守着,免得有不三不四的人跑进来,丢了东西算谁的。
想到这阎埠贵赶紧起身,朝贾张氏说道:“你是谁啊,怎么偷摸就跑进来了,去,去,去,这院里可没有你的饭,赶紧去别处看看去。”
贾张氏眼睛都瞪大了嚷道:“说谁是要饭的,谁,阎老抠你瞧仔细了,我是谁。”
贾张氏说完还把脸庞两边的乱糟糟头发往后捋一捋,露出那张现在已经瘦的脱了相的脸,一脸的褶皮子耷拉在脸上。
仔细瞧上面还有好几道抓痕,瘦脱相的贾张氏一双三角眼显得了出来,只是显得更加恶毒,刻薄了几分。
阎埠贵听了贾张氏的话,上前仔细看了来人的面相,慢慢发现有几分贾张氏的几分影子,只是好像比胖了都贾张氏看起来更加地不好惹。
阎埠贵怎么也没想到,进去戒瘾,劳动改造一番后的贾张氏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三角眼,吊丧眉,脸颊深陷,面皮耷拉泛着不正常的苍白,头发凌乱,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异味。
哪像从前的贾张氏,圆圆滚滚一个邻家富老太太的模样,不知道贾张氏秉性的人,还以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好人。
被贾张氏现在的模样吓了一跳的阎埠贵,后退两步,惊诧问:“你是贾张氏?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阎埠贵的问话,好像打开了贾张氏这辈子都不愿意在回想,经历的伤心事,她贾张氏太惨了啊。
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罪,这么大的委屈。
想她贾张氏年轻时候也是村里“一枝花儿”嫁给老贾,苦活累活从来不用自已干。
后来跟着老贾生了儿子,又进了城,那也是家里话事人。
可老贾是个没福气的,没几年人走了,留下她带着儿子,孤儿寡母过日子。
那年月还没有解放,要说不难谁也不信。
可她贾张氏还年轻,姿色还是有的,和院里的易中海,何大清,许伍德勾勾搭搭,倒也把日子过了下去,等儿子长大,还给娶了个漂亮媳妇。
儿子上班挣钱养家,媳妇在家听她指挥,呼来喝去牛马一样使唤,那正经干过什么活。
自从进去了,就不一样了,天天得早起干活,还都是体力活,吃的黑杂粮馍,连棒子面窝头都比不上,还不如乡下人吃的,菜顿顿咸菜疙瘩,油水一点不见,一碗菜汤能在碗底看见人影。
吃喝就不说了,天天还得忍受戒断反应,浑身上下疼的厉害。
可还不算,还得被人欺负,那是一天挨三顿的被收拾。
她们同监室一个叫三娘子的瑶姐,年轻时候在八大胡同做着皮肉生意,后来解放了,窑子都关了,只能出来找个人嫁了。
谁知命不好,嫁个青皮三天两头挨打,还是婆婆男人一起打,开始还能忍着,时间一长终于爆发了,半夜抄起菜刀,趁着男人婆婆睡着,一顿乱砍,将两人砍伤后,直接投案自首,被判了三年。
贾张氏哪里会是监狱里面那些人的对手啊!没过几天,她就被人家摸清楚了被关进来的原因。对于她的药瘾,三姐倒是见怪不怪了,毕竟三姐在这里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没什么好稀奇的。但是当三姐听到贾张氏苛待儿媳,甚至还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已是如何给儿媳立规矩的时候,三姐看向贾张氏的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
到了半夜,趁着贾张氏熟睡之际,三姐等人悄悄地用被子蒙住了她的头,然后几个人一起对着贾张氏就是一顿乱捶。睡得正香的贾张氏一下子就懵了,只能嗷嗷直叫,但却没有任何人理会她。
一直到了第二天,一向受不了半点委屈的贾张氏直接跑去告发了监室里的所有人。心想她贾张氏在四合院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还怕过谁呢?然而,告发虽然容易,但她却犯了监狱里的大忌。等到那几个人从禁闭室出来之后,贾张氏可就惨了。吃的东西经常被抢走不说,晚上睡觉只能睡在靠近尿桶边的位置,而且还三天两头地被人收拾。
如果不是想着自已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戒掉药瘾,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重新获得自由,贾张氏恐怕连死的心都有了。
苦熬了几个月,秦淮茹除了送衣物,就没来看过一回,出来的贾张氏很是担心,秦淮茹这小蹄子翅膀硬了啊,是怎么着,就不怕自已出来回去收拾她。
不会是趁自已不在把自已的养老钱卷了,跟那个野男人跑了吧。
心里有事急着想先回家看看的贾张氏没有理会阎埠贵的问话。
绕开阎埠贵直接往中院自已家走去。
阎埠贵一看忙回家喊到:“快,快,贾张氏回来了,怕是有热闹瞧了,先别吃饭了,去中院看看。”
贾张氏来到自已家,直接推开房门,四处仔细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都凉了半截。
家里哪里还是原来的样子,缝纫机没了,屋里一股子脚臭味,四下翻了翻也没找到一点自已和秦淮茹还有仨孩子的东西。
贾张氏慌了神,不会真给自已猜着了,秦淮茹拿着自已的养老钱和野男人跑路吧。
慌忙出来想去易中海家问问。
只是又饿又累的贾张氏,慌乱之下被门槛绊了一跤,直接扑倒在了门外,恰巧阎埠贵赶到秦淮茹家门口。
被贾张氏撞了个满怀,两人摔倒在地。
阎埠贵哎呦哎呦直叫唤,推开贾张氏说道:“贾张氏你急急忙忙干什么,我还来的及跟你说秦淮茹她现在不住中院了。”
贾张氏昏头昏脑没听清楚意思,只以为阎埠贵说的意思是秦淮茹不住在这四合院,跟人跑了。
贾张氏仿佛觉得天塌地陷,肾上腺素飙升,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喊着:“老天爷啊,没法活了啊,秦淮茹个小贱人拿着我的养老钱跟野男人跑了啊,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回来把我也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