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去调监控。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文毓辞声音是一贯的冰冷,但这样不顾后果的不理智行为实在不像他。
申秘书正要照他的意思去办,却接到了另一边传来的信息,她犹豫道:“文总,左柳枫刚刚一个人往外面去了,就他自己,而且特地避开了人。”
文毓辞的动作顿了顿,他抬眼问道:“左柳枫往哪里去了?”
“好像是卫生间那个方向。”
卫生间附近是个挺清静的地方,几乎没有走过的人,很适合说话。
奚源看了眼发现周围没人,便停住了脚步。他不准备浪费时间和便宜爹多说些什么,只打算快点打发掉他们,就回去继续等剧情。
既然电话里奚父不肯死心,今天就当面打消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省得他们一天到晚打电话骚扰他。
奚源之前没少担心那些骚扰电话被文毓辞发现,依文毓辞的脾气,如果真知道了,恐怕很难不多想。
文毓辞不想奚源联系奚家人的意图很明显,他既然知道,就会有意避免这种情况。
奚源对奚家父子开门见山道:“废话不用多说,你们的打算我很清楚,但现在我明确告诉你们,不可能!”
奚父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你别忘了,你姓奚,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不帮自家人,难道要向着外人吗?”
“一家人?”奚源意味不明地重复道,但却带着嗤笑的意味,“一个不被重视,可以轻易放弃的儿子也算一家人吗?你们是一家人,我可不是。”
奚父还以为奚源是对之前家里对他不闻不问的事心有不满,于是稍缓和了语气安抚道:“你心里有怨气,我作为父亲可以理解,但家里现在这个情况,你也不是不清楚,就不要闹脾气了。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开口找你。”
这打的是感情牌,可惜奚源没得感情,依然不为所动。
见他没有反应,奚父又提高了声音:“你帮我们也是在帮你自己,有文毓辞在一天,我们奚家就没有好日子过。家族败落,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奚源挑眉:“这可说不一定,我过得挺好的。”
闻言,奚源那个便宜弟弟语气不太好地开了口:“我们不好过,你还不是一样被禁锢在文毓辞身边,外面传言都成什么样了。这样受制于人,也叫过得好?”
“文毓辞那么睚眦必报的人,你当初背叛了他,如今的日子只怕”他怜悯的眼光扫过奚源,还带着些许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带着血缘关系的哥哥,我们也是不忍心你一直被文毓辞这样欺辱。”
奚父附和道:“你弟弟说得对。奚源,我们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你着想啊。”
这俩人你一眼我一句,说得奚源有些不耐:“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
“奚源,你别不识好人心!我不信你就愿意被文毓辞这么禁锢在身边一辈子,现在装出这幅清高的样子,难道还真想爸求你不成?”便宜弟弟很是不满。
“信不信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奚源冷下了神情,“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不会帮你们,所以死了那条心吧。还有,以后也不要再打电话骚扰我了。”
奚源正想离开,耳边却传来了一道声音——
“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他回头望去,才发现是左柳枫,再看身旁奚家父子毫不意外的表情。奚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一看就是这俩人通风报信。
“都是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要说事情就好好说。”左柳枫的语调很温和。
但奚家父子的表情分外恭敬,一改之前的居高临下,连连点头道:“左家主说的是,我们本来就是打算好好说的。”
奚源冷眼旁观,并不作声。
左柳枫却将目光转向了他,叹道:“小源,我知道你这两年在国外过得不太好,难免对人多有戒备,一时不肯相信我们也很正常。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文毓辞造成的,正因为此你更应该帮我才对。”
奚源不动声色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去查了你在国外的经历。”左柳枫笑了笑,“也难怪你这两年杳无音讯,原来是在外面遭了那么多罪。国外那些人一向心黑手狠的,但幸好你还是活着回来了,也算是大难不死了。”
奚源并不意外左柳枫可以查到那些,或者说这是迟早的事情。比起这个,他更担心文毓辞是不是也查到了这件事。
但现在担心也无用,奚源按下心头的思绪,对左柳枫冷声道:“那又怎么样?”
“这不都是因为文毓辞吗?要不是他害的奚家破产,你就不会缺钱到去借高利贷;要不是他在国内咄咄相逼,你也不至于不敢回国,只能在外面东躲西藏。”
左柳枫缓缓道:“你难道忘了是文毓辞断掉了你所有的资金来源,害的你山穷水尽,最后差点客死异乡。只因为你和他分了手,他就要这样逼死你。”
奚源听得眉峰微跳,这一切和文毓辞有关吗?严格来说,还是有一点关系的,但更多的还是自作自受,赌博借高利贷可没人逼着“奚源”,自己作死,有后面沉海的结局也怨不得旁人。
但左柳枫只字不提奚源自己的过错,只把锅推到文毓辞的头上,显然就是为了激起奚源对文毓辞的怨恨。
“小源,难道你就不恨文毓辞吗?如果没有他,你好好地在海城当你的少爷,根本不会经历这一切,不会差点死在海里,更不会被圈禁着当金丝雀。”左柳枫到最后已是图穷匕见,“只有文氏倒了,你才能自由,才能不被他强迫。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帮我也是帮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