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悄对他有些浅薄印象。
毕竟三十来岁苦熬科场,至今独身不娶,在休宁也小有名气。
接下来顾劳斯还要诓这几人作苦力,不好闹僵,赶忙上前撕开两人。
“哎呀别动气,都是一家人……”
“呸!小子姓周,谁跟他是一家人!”刺头虎黑脸。
哦豁,看样子入赘这事原家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些就不是人!”原小七暴躁。
刚刚被妹妹婉拒的羞恼,加上家事婚事上窝的火,悉数撒到了狗头上。
无辜沦为出气筒,“刺头虎”嗷呜一声,撸袖子要拼命。
小伙子们血气方刚要干架,拦都拦不住。
结果,七人被老执塾逮个现行,下午齐齐站墙根。
……还当着内舍小童的面。
顾二毛吸着鼻涕心疼,“小夫子,原来你在内舍混得一样差。”
赵蛋蛋眨巴眼,竟露出一丝羡慕,“可是罚站也比抄书好。”
周小田瞪着新书,盯出斗鸡眼,最后现…好像只能靠自己…慢慢抄。
而生平第一次被连坐罚站,顾劳斯内心os:不要靠近沙雕,会变得不幸。jpg。
三月三,上巳。三月四,清明。
两个日子都有讲究,散学前顾老执塾稍加思索,大手一挥全员休沐两日。
夫子前脚走,众人一窝蜂涌到外间看猩猩。
实在是童生罚站,空前绝后。
甚至有顽皮小孩冲着几位大叔吐舌刮脸羞羞一条龙。
“四虎”当众被二度下脸,一脚踢开玩闹小童无能狂怒。
“顾琰之,你这般不讲规矩,在族学胡作非为,无端哄骗懵懂孩童学里作乱、亵渎圣贤书,我们等着看,你那阁老父亲究竟能护你到何时!”
这话引得内舍诸生频频点头,显然大家恐熊孩子久矣。
顾劳斯叹气。
看样子他得尽快整出点花活叫小班雄起,不然难以服众。
他看看嗷嗷待哺的小班,又看看期期艾艾求带的中班,再看看府试在即的特训班,突然反应过来,这夫子的事,怎地悉数落在他一个纨绔头上?!
说好的低调行善,他却不知不觉沦为族学苦力?
顾劳斯抹了把脸,族学好一只一脸正派的老狐狸,竟把他压榨得明明白白!
与此同时,后山茶室,老狐狸与小夫子,正向轩而坐,盘膝对饮。
檐外,一簇淡紫花序缀在老干枝头,飘来点点湿润幽香。
桐花雨,洗清明,万物始盛,却又意兴阑珊。
顾冲垂目品茗,神情莫测。
顾悯无奈:“父亲,琰之还小,你这般揠苗助长,到底有失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