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快跪好!”
哪有欺负了她的人还能这么舒服地躺着。
绝对不行。
温暖跟戳蚂蚁似的,从上到下一个劲儿地戳他,但那时候常惟实已经烧起来了,眼睛都有点睁不开,意识涣散。
“头疼。”他抓着温暖冰冰凉的小手就往自己额头上放,俨然忘了自己掌心还紧握着水晶发卡。
精致的发卡落在地上,都沾了擦不掉的灰。
“你生病了吗?”小温暖一边拿常惟实的衣角擦发卡,一边软糯糯地问他。
常惟实两个脸蛋都烧的红彤彤的,只会说“头疼、不舒服”。
温暖确定发卡擦不干净了,便气鼓鼓地站起来了,瞪着常惟实看了两眼。
“那我去给你叫人看医生!”
那年冬天很冷,温暖生病感冒不断,最不喜欢见的就是医生。因为不仅要吃很多很多的药,可能还得打很疼很疼的针。
所以,小温暖在得知常惟实有可能生病后,跑出去喊人的小脚步都透着一股欢快劲儿。
好耶!
终于不止她一个人要打针吃药了。
她要找最凶的医生给坏哥哥打最疼的针,这大概是小温暖能想到的最好报复。
。。。。。。
时隔今日,温暖也不觉得当初自己是救了常惟实。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大家都很小,没有专门的课程和大人教导,说是救命这个话题实在太过沉重;也可能是因为动机不纯,所以温暖从小就没有自己是所谓“恩人”的意识。
这些所谓的救人或者救命观念都是因为后来常惟实被送医院,医生说再拖下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好像都是从那句话开始,一切才有了不同的走向。
挺荒诞的。
温暖揉了揉太阳穴,甩开脑子里的乱七八糟想法。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都没亮灯,只有声声呜咽传来。
温成整个人立刻就弹起来了。
“卧槽槽槽!”
别说酒醒了,感觉气都没剩几口了。
温暖伸手拍亮灯,露出沙发上的人影——赵美娟。她甚至都还没睡,抱着纸巾看着DVD放映的狗血电视剧,哭的稀里哗啦。
“你、你们怎么才回来?”
温成讪讪地把随手抓的痒痒勺放下,踢踏着拖鞋撑着沙发跳过去,翻到里面躺着。
“妈,你这么还没睡?”
“你们两一个都没回来,我能睡得着么?”赵美娟瞪了她一眼,抱着纸巾盒继续哭着擦泪,眼眶红的像兔子,“你们两去哪了?怎么回来那么晚?”
“有点事。。。”温成刚想敷衍两句。
温暖就坐到单人沙发上,打断了他:“我们遇见了常惟实跟薛静妍,感觉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赵美娟拿着遥控器按了暂停,深吸一口气,准备先跟两孩子聊聊。
主要是哭伤了,得歇会儿了。
她端着养生茶喝了几口,听温暖他们两相互补充着说完了酒吧里的事。
温成躺没个躺样,胳膊盖在眼睛上,没露出丁点笑意:“薛静妍可真够敢的,什么事都敢认。”
温暖倒不关心薛静妍,她像是有些奇怪。
“既然常惟实一直都认定是薛静妍替他喊的人,那常家人是不是也都这样以为的?”
温成正好躺在灯下面,胳膊怎么盖都觉得有光透出来,不太在意:“有可能。”
“那就奇怪了,”温暖看向赵美娟,“妈妈,要是这样的话,那常家那个时间为什么还要帮爸爸的生意?”
“是啊?!”温成也坐直了,像是发现了华点。
他们家一直都以为常家当年帮他们是因为温暖救了常惟实,可要是常家人都不知道是温暖喊的人、帮的忙,那又为什么给他们资源呢?
温成看向赵美娟:“妈,您知道吗?难道那时候我爸就跟常叔关系可以了?”
赵美娟毕竟之前跟常爹打过交道,比他们了解的又深些。
她有自己的想法,只是端茶壶的手却开始颤抖,泡的漂亮的养生茶从壶中流到杯中,又缓缓溢出。
“可能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