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却是只有蛛儿独行,这路上不知和胡夏行过多少次了。她一面前行,一面想起和胡夏一起日子,在自己青春多梦时节,十分庆幸有个人与自已一起走过那懵懂、炽烈年少时光。如若只有自己一人,定会感到孤单寂寞吧。
蛛儿十分熟悉这山间地形,不大功夫就将几味药材都采摘停备。却在这人迹罕至之处,蛛儿竟是听到了一阵争吵之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
“你为什么要杀死这许多人?每个人都有父母妻儿,你杀死了他们,他们家中孩儿便要伶仃孤苦,受人欺辱!”
“休要废话!我不杀他们,他们却要来我了。”
蛛儿先闻其声,再见到行来二人,一个竟就是前些日子那名武艺高强黑衣男子,令一个是名英俊少年,浓眉俊目,长身玉立,却是皮肤黝黑,眉宇间似有挥不去忧愁。
“是谁!”就在蛛儿暗自伺机而逃当口,却感到一阵阴风拂过,随着一声爆喝,紧接着自己便被抓出了隐身那块巨石。
这时,三人便如是相对而立,各具心思。
“你是谁?”黑衣人望着蛛儿,沉声问道。
“我是来山上采药。”蛛儿指了指身后背篓说道。
那黑衣人瞥了一眼,便道:“伤寒?”
“是。”蛛儿暗压下心惊,点头应是。这人竟是看眼药草便能有此猜测,医术也定是不凡了。
“那你走吧。”
蛛儿又是一怔,未曾想到黑衣人会如是说。不过,仍是很快回过神来,道了声谢便匆匆准备离去。
可是,未曾走上三步,身后便传来一声爆吼,方才那人便似是发狂了一般,连催数掌,直将那些树木、石头震断,引得碎屑横飞。
蛛儿是见识过他武功本事,见他发狂症状连忙就近躲到了一旁,以免被其误伤,却仍是感觉周围狂风阵阵,还伴随着怒吼。
待周遭渐渐平息,蛛儿方注意到刚才那个少年也在自己身边,不禁有些疑惑望向他。
再探出头去,发现那黑衣人已是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力竭模样。
蛛儿因为见过他那日雪天表现,虽见他如此却仍是不敢妄动。只见那黑衣人倒在地上不时发出类似呜咽声音,就如同受伤野兽,尽管是在白日却也无端瘆人。
“小姑娘,你被怕,这人虽有狂症,却也不随意害人。”
闻声,蛛儿稍转了下头,便见那少年对自己善意笑了笑,于是,就也冲那少年点了下头。可心里却是不怎么相信那少年话,这人即是身患狂症,又怎还能分辨是非呢。
蛛儿不禁在心底暗暗思虑起逃离这危险之地计划,却在此时那黑衣人竟是坐起身来,眼神迷迷蒙蒙,却是在见到蛛儿时射出一道异样光彩。
然后,竟是飞身到了蛛儿身侧,呢喃道:“雪儿……”
“你做什么?”少年见此情形,便厉声喝止道,可是还未待其站起身来,就被黑衣人一挥掌就摔落数丈远,挣扎几下,却终是没有再起来。
那黑衣人复又转向蛛儿,满目痴情,二人距离近在咫尺,蛛儿甚至可以感到那人气息,不由得心口一滞,万没想到今日上山竟是遇此险况。
黑衣人则是又继续道:“雪儿,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蛛儿知道这人定是神志不清了,竟是将自己认作了她人,却已是病情极重之兆了。
“你说呀!”那黑衣人神情一怒,甚是焦躁说道,一把就捏住了蛛儿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