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自然沒什麼意見,點點頭就隨著黑澤的步伐往靈廟走去。
按照日本拜廟的規矩,要先在泉池洗手,漱口,然後在廟前搖鈴,雙手拍手擊掌,等把神明吵醒後,再丟銅錢許願。
幸村精市不信這些,但在家裡,媽媽每月都會帶著妹妹去寺廟祈福,他也耳濡目染的懂了許多。
讓幸村很意外的是,黑澤作為一個膽子小到可憐……咳,不算大的人,居然連拜廟的步驟都不知道,他耐心的解釋這一步是做什麼的,之後下一步又要怎麼做。
黑澤格外認真的完成了所有的步驟,場面肅然又透著一股歡樂與和諧。
黑澤雙手合十,閉眼很認真的許著願,幸村精市放柔了眉眼,站到黑澤旁邊同樣虔誠的低許願。
清風卷攜著櫻花飛過,落到兩人的頭髮上,好像是神明醒後送給他們的禮物。
等到幸村精市睜開眼睛,黑澤還是在那裡站著。
幸村沒有許什麼願望,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願望要靠著自己完成比較好,他只在心裡祈禱了一下身體不要有什麼嚴重情況就好。
黑澤會許什麼願望呢?這麼久的時間,不會把所有想說的都說了吧?幸村心裡默默想著,有些無奈的等在一旁。
『希望神明大人可以實現我的願望……』黑澤睜開眼睛,原本虔誠嚴肅的表情瞬間恢復了往日的活力,黑澤拿出手機,「幸村,拍照!」
「神明可不喜歡貪心的孩子啊,」幸村精市無奈的搖頭,伸手想要接過黑澤的手機,給這個貪心的傢伙拍個照片。
「一起啦一起!」黑澤湊過去攬著幸村的肩膀,高舉著手機,「是紀念!」
滿意的將照片設成壁紙,黑澤嘿嘿一笑,「走吧走吧,再走回去就可以開館了吧!」
「嗯,時間差不多,」幸村也期待著畫展,不過他還是提醒了黑澤一句,「願望實現以後可要回來還願啊,不然神明會生氣的。」
「嗯嗯!」
這次的印象派畫展主要是梵谷展,雖然排隊的人很多,但並不雜亂,因為幸村這方面懂得很多,所以兩人也沒有去買語音講解。
黑澤看畫,只能看表面,哪幅畫顯眼鮮艷就好看,你不能強迫一個搞音樂的去深入了解美術,更何況這次的展品還是抽象的印象派。
幸村精市倒是看的興致勃勃,他領著黑澤到了一處,「這是《向日葵》,喜歡嗎?」
「嗯……」黑澤很認真的看了一會,「好看!」他只能夸出這麼一句,黑澤看了幸村一眼,像是要表現自己的認真,「真的很好看……雖然我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對不起……」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幸村精市搖搖頭,伸手點了點黑澤的眉心,「又不是上美術課回答問題,我又不要你寫幾百字心得體會。」
「嘿嘿,」黑澤笑了笑,「因為畫畫又不是我的專長!」
「是啊,你繪畫的能力是和我妹妹持平的水準……」幸村精市笑眯眯的附和,「你浪費的我的顏料,還少嗎?」
不帶顏料上課的黑澤從來都是揮霍同桌顏料的,上美術課的時候,他和幸村的作品簡直就是兩個極端,曾經被美術老師語重心長的拜託「以後黑澤君可不要從事美術行業呀!」,黑澤語塞,嘴硬道,「我還可以借別人的顏料,他們都願意借給我!」
想到黑澤在班級里一呼百應的人氣,幸村精市皺了皺眉,隨即妥協性的說道,「好吧,那以後你就借別人的顏料好了。」
黑澤挺了下腰板,「憑什麼啊!」他伸手抱住了幸村精市,格外嫻熟的撒嬌,「我只想浪費精市的顏料!」
聽見黑澤叫自己的名字,幸村精市失笑,他可是很早就發現了,黑澤喊別人的時候是名還是姓,不是按照禮儀,而是看當時的心情和是不是在撒嬌。
真不知道這傢伙的性格到底是怎麼養成的,這麼不按照禮儀出牌,也能讓所有人都心軟下來。
「咳咳……兩位,美術館裡可不能這麼活潑啊!」磁性內斂的關西腔在兩人身後響起,忍足侑士扶著眼鏡,無奈的提醒著。
啊啊,不過是為了放鬆心情來參觀一下美術展,怎麼就遇上立海大的人了呢。
「是忍足君啊,」幸村精市禮貌的回道。
黑澤鬆開手,倒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忍足你一個人來的嗎?」
「不,我和堂弟一起,」忍足侑士指了指不遠處走來的人介紹道,「忍足謙也,四天寶寺的哦!」
忍足謙也見忍足侑士指著自己,快步跑了過去,剛好聽到忍足侑士在介紹自己,他看了看對面站著的兩個人,有些眼熟。
再仔細回想起來,「啊!你們是立海大的!!」國一的全國大賽上戰勝他們四天寶寺的立海大部長!!他當時在觀眾席上看到過。
「謙也,太沒禮貌了!」忍足侑士無奈的拍了拍謙也的腦袋。
「啊抱歉,我是忍足謙也,剛才有點激動了。」忍足謙也乖乖的認錯。
「你好,我是幸村精市。」
「我是黑澤川!」黑澤撓撓臉,想起了全國大賽的時候,渡邊前輩語重心長的和他說遇到四天寶寺的人一定要打電話什麼的……原因他到現在都還不清楚。
巧合遇上了熟人,就正好一起行動了,忍足侑士看著氣定神閒的給旁邊人介紹畫展的幸村部長,開口問道,「幸村部長,今年立海大的正選已經定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