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邓一谋看着跪在地上的“庶弟”、管家、姨娘。还真是想不到呢,贵人特别提到狂躁草出自海城,邓一谋查遍了全府的人,意外发现管家的爹原是海城人,好像是因为家里遭灾,逃难出来的,被恰巧去平城的父亲救下,后面就从小厮一步步变成了他邓家的大管事。
父亲很信任他,他也是,尤其是在父亲去世,家里四分五裂时,为了嫡系一脉,他也出力不少。可是现在再看,是为了嫡系一脉,还是为了他的宝贝儿子呢?这王姨娘平日里不声不响,谁能想人家能悄无声息的给老家主戴了顶绿帽子?
“枉我父亲心善,哪知养了两条喂不熟的狗东西身边,你二人老实交代,我至少能给你们一个痛快,不然你们那宝贝儿子,每天都会当着你们的面被卸掉身体的一部分。”
这事儿其实姨娘真不知道多少,但是这包藏祸心的管家可就不一样了,但是他知道也不多,“少爷,是一个外城人找到我,许诺此事之后邓家家产尽数归我。我只知道他们所求是煤炭。”
不是这管事良心发现,而是他知道邓一谋说到做到,左右已经败露了,不如图个痛快。
父亲已经走了,不能让这些腌臜之人辱了父亲名声。邓一谋只请了族老,将王姨娘和“庶弟”杖毙后移出族谱,管家也一并处置了,有卖身契的人,主人家打死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大族长听邓一谋讲了那位“贵公子”的事,直言到,“家主,我邓家虽然落入末流,也绝不是谁人都能驱使的,何况这位贵公子并不是林城的人,他这家业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单凭他能认出这个狂躁草就知道这人不是寻常人。”
到了约定的日子,大族长和邓一谋一起到了青峰崖。小王爷笃定邓一谋会来,因为这是个有野心的年轻掌舵人。看他身旁的老者,似是长辈,看来他们邓家的决策者都到齐了。
邓家是真心感谢小王爷的,若非是他,他们都还蒙在鼓里,留着祸患,早晚还会出事。只是这贵人所求究竟何事?“敢问阁下,所提的家业究竟是什么,需要我邓家做些什么?”
小王爷直截了当,“这家业对你们来说无非就是老生常谈,采煤而已。”
大族长和邓一谋同时瞪大了眼睛,这小公子竟能拿到煤引子吗?大族长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选择按下不提。
小王爷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他选择不说是对的,人要有自知之明,太贪心是会把肚子撑破的。他敢在这开这个口,自然就有本事确定这到手的煤引子不会飞了。
小王爷有兴趣的是这个狂躁草到底怎么出现在林城的,听邓一谋说完,他摇摇头,“这管家的话也许不假,但是他没说全,一般人不可能有本事从从千里之外拿到这狂躁草,他定然知道这背后之人的身份,才敢与之合谋。”
“我等考虑不周,那管家已经死了。”
小王爷想了想,皱着眉问邓一谋,“你们这煤矿的生意可有过什么异常?”
邓一谋是定下的下任家主,他是一直跟着他父亲谈生意的。要说这煤炭生意,其实只有七成可以自己买卖,剩下三成固定交公的。往年他们的煤炭都是卖给凉城或者中原城的商人,至于他们怎么处理这些煤炭就不清楚了。
邓一谋突然想到有一次,有个商人是从凉城来的,说要全包他们家的煤。这空口白话的,谁会答应这事?
凉城,小王爷记下这个陌生的地名,有了管家的前例,他觉得这凉城的身份肯定也是假的,不过总算有个突破口。
“这煤引子我能拿下,但这明面上我需要这采煤权归于林城本地人,这煤在交了公以后的部分,每年可以分你们一成。”
对于邓家来说,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明面上他们重掌煤引子,回归第二世家的位置也只是时间问题。如此一来,其他的买卖都会更顺利,再加上这一成的分润,他们邓家迟早会夺回失去的一切。
有名有钱,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背景更合适,加上邓一谋和这贵公子曾有一面之缘,这等好事儿怕也轮不到他们邓家。
做生意有舍才有得,小王爷不是个吝啬的人,不给好处还要别人给你卖命,这天下没这样的好事儿。这一成的分子是掉在邓家前面的胡萝卜,往后这煤炭之事邓家会比他更上心的,毕竟这是他们最大的利润来源了。
小王爷和邓家谈定后,就启程回瀚海城了,这次他出来了足有三个月。坐在马车上,又一次被颠的头昏脑涨,这破路、破马车果然是他一生之敌,要不是他腿短,他宁可出去骑马吃沙子,都不想做在马车里。
一路颠簸的回到了王府,小王爷见到王妃就扑了上去,还没等他表演个即兴的嚎啕大哭,他就被瀚海王拎了起来。“脏死了,别往你母妃身上扑,赶紧回去洗个澡。”
被嫌弃的小王爷哼了一声,还是决定听话一回,毕竟他也觉得自己很埋汰。等他舒舒服服地的洗了个澡,又让人给他来套全身按摩,这才又去找瀚海王妃了。
晚上特意安排了烫锅,给他接风洗尘。因为瀚海城的气候原因,这油菜花并不能一年两季,所以小元宝的耕地在收割完这季的油菜花后,就开始种红灯笼了,到现在也差不多刚好到了收货的季节。
今年风调雨顺,产量相当可观,按照小王爷的要求,这些红灯笼,有的制成秘制灯笼酱,有的则是储存在冰窖。
小王爷的食为天在江城、中原城、平城、滇城都开起来了,生意的火爆程度比预期的还要高。阿大按小王爷的要求,把每个城池的经营数据都做了统计,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数据要怎么用,但是他会按照小王爷的要求,一丝不苟地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