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序将他看过一眼,转而看向了一旁围观的人,稍抬了抬下巴道“不用否认,他们也这样想。”
那边两人正将头凑在一起低声议论说感觉氛围怪怪的,好像有人在引导着攻击姜家那少年,又低声惊呼说真可怜一类。
确实如淮序所说,是有人清醒着的。
或者说,姜家就算名声再差也是四家之一,大家族的强悍与恐怖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以随意指点的。
颜月歌一愣,瞬间有种轮椅上不是他的亲亲老婆,而是他二哥的感觉。
这种似是暗示又似是无意的话语惊得他头皮麻,不过他往往能确信他二哥是在暗示他,对于淮序,他却更倾向于无意。
有意无意总归是点醒了他。
他们不能下水的话,不妨拉无所作为的另一方下水。
颜月歌这将注意力收回开始听附近的声音,听了一时确定人选后就主动出击,状似自言自语向边上的大哥传递道“奇了怪了,不是说姜家心狠手辣不顾人理吗都这样了怎么还不动手啊。”
那大哥果然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甚至边上几个离得近的也向他看来。
颜月歌继续道“姜家总不会真的怕了区区一个散修吧,莫非真没做被冤枉了那大家都冲他骂他,好委屈啊。”
说完刷地抓住时机看向边上的大哥,又好像惊了一下道“啊,我就随便说说。话说,大哥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啊,光听那大汉说了,也没见拿出什么证据来。”
那大哥当即道“我也觉得,总不能谁声音大谁就是对的啊。”
颜月歌飞快点头,“对啊,我们寻常人家什么都看不出,谢家总不能什么都看不出,那大汉不是说是姜家那个抢了他还打了他吗他身上总该有灵力残留,谢家的人一看不就知道了,偏偏让他们在这里吵。
该不会是谢家看姜家不顺眼吧。
还说姜家不讲道德伦理利用人,谢家这不也是借我们的刀去打压姜家嘛,凭什么我们普通人就要被他们修仙的利用啊。”
周边人瞬间眉头皱起了一片,更有心急的直接开始喊话谢家,很快便加入了一片。
听着声势渐渐开始与带节奏那波齐平,颜月歌闭上了嘴。
谢家那边却是坐不住张开了嘴,急急说明他们方才就在查探,尚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话一出,针对姜家少年的声音登时小了许多,颜月歌握着淮序的轮椅把手,竟莫名有些紧张。
不多时,谢家的修士终是抱拳对那散修大汉一礼道“还望道友自重,不管何时都不应诬陷清白之人。”
局势瞬间大变,颜月歌差点没激动跳起来,总算没有冤枉好人,急忙就俯身对淮序道“谢谢淮序。”
淮序瞥他一眼,淡声道“是你做的。”
颜月歌笑得更开,小虎牙伴着小小的梨涡,只感觉心里暖暖的。
新一轮骂声开始,却是针对了那位散修。
那大汉还想狡辩,不知怎地又突然噤了声。
与此同时,颜月歌忽就感觉一股寒意从后脊骨一路窜到了天灵盖。
这绝不是什么好事,颜月歌第一反应就是推了淮序赶紧走。
却不想刚挤出人群,就撞在了一人的肘弯,颜月歌心里慌得不行,急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抬眼一扫,只见那人腰间挂着一枚谢家的令牌,是谢家过来换班的人。
那人将他与轮椅上的淮序扫了一眼,摇摇头道一声小心看路,就带着好几人走了。
颜月歌再不敢迟疑,匆匆离开了这里。
而他的身后,谢家的修士已是走到来者面前行礼道“不知别法长老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莫要怪罪。”
森然的鬼气仿佛已经散出黑袍,袍下纯白的面具寥寥几笔勾勒出严肃神情,十足骇人。
他开口,音色艰涩沙哑,只道“他在这里。”
飞霜宗派来的追兵在此地寻到了目标。&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