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王秀的手搭在陆云鸿的肩上,看到他这么郁闷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忍。
果然,女人若是对男人起了怜悯之心,那受伤害的就该是自己了。
可就这么一直让陆云鸿忍着,没病迟早都要憋出病来。
王秀叹了口气,她在想,还是准备一副长期喝的避子汤才行,尽可能减轻副作用,还有便是……不能让陆家的人察觉。
等书院建好了,陆家别苑和园林都修缮完了。到时候如果她和陆云鸿相处得像现在这般融洽,也没有什么争执,她再考虑生孩子的事情吧。
陆云鸿埋首在王秀的怀中,身体不知不觉僵硬了些,连气息都被他压制着,似有若无的。
他伸手搂着王秀的腰,突然感觉自己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了。
就算是……她不喜欢也不想喝避子药,但是她也没有将他摒弃在外,还考虑到了他的身体。从大狱醒来到如今,她明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却始终没有排斥他,厌恶他。而是一直尝试着了解他,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上一辈子,当他被请上高堂,坐在首辅那把太师椅上,就有无数的人想利用美貌的女人来接近他,掌控他。
因此他也见过了各式各样的女人,她们或冷艳,或妖媚,或楚楚可怜,但他都无动于衷,因为他深知她们那一张张面孔的背后,藏着无尽的欲望和算计。
他不甘心,也从不妥协。
他只是冷眼地看着,看着她们残败,腐朽,直至归于尘土。
而他由始至终,了无牵挂,就算是到死的那一刻,他心中藏的,也不过是少年时那口被抛下的怨气而已。
可是现在,那股怨气没有了,散得一干二净的。
因为他有王秀,有他的妻子,有疼惜他的人。
陆云鸿搂着王秀的腰,搂得紧紧的,既是有了疼惜自己的人,那自己也应该疼惜她才对。
王秀不明所以,以为陆云鸿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便抱着他乱动的脑袋,俯身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温柔道:“睡吧,别想了,我陪着你的。”
陆云鸿不知怎么,心脏异常柔软。
她都对他这么好了,他还作什么?现在天天能抱到媳妇已经很美了,很多打仗的爷们,连见一眼媳妇都难,他们又该怎么过呢?
他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原本勒住王秀腰身的手慢慢松懈下来,变成温柔地搂着。
算了,还是让她继续以为他不行吧。
他也别想着什么越战越勇,再战三百回合之类的好事了。
毕竟,媳妇都说了,避子药还是有副作用的。
身为男人,不能给媳妇减轻烦恼已经是一种罪过了,他要是还让媳妇难受,这不是找打吗?
陆云鸿拿着王秀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后,王秀惊了。
问道:“你拿我的手打你干嘛?”
陆云鸿闷闷地道:“我突然发现,往常媳妇打我都打轻了。”
王秀:“……”
有这个觉悟是好的,可能不能别在大半夜他郁闷又难受的时候动手?
这不知道还以为是她欲求不满,大半夜往他脸上一顿招呼呢。
听见她心声的陆云鸿心如死灰,负气地在心里冷哼:看吧,还说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