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何湘雪吃完饭,和牧晨风去了村长田建国的家!
“你要当年的修路地图?”
听了牧晨风的来意,田建国很是震惊。
牧晨风说道:“田爷爷,咱们村这条路应该修了,如果路不修出来,咱们村就一直受穷!”
“这个道理咱懂,可是哪来的钱呀?”
田建国叹了一口气,猛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瞪着眼睛看向牧晨风,“你不会准备自己出钱修吧?”
“有这个打算!”
牧晨风点了点头,“给村里人卖蘑菇,我挣了点差价。我让孙长胜给我搞了一台挖掘机,趁现在是冬天,先把路形挖出来,明年开春再拉些沙石铺上,压实就行了!”
“水泥路,咱们修不起,土路总可以吧?再说了,现在的车,性能都很好,只要能通车就行!”
“不行!”
听了牧晨风的话,田建国直接说道:“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掏钱,这是村里所有人的事情。地图可以给你,但是修路不能你一个人修!”
“村长,既然牧晨风想修就让他修,我身为支书,也应该为靠山屯出把力,我之前卖蘑菇也挣了一些钱,我把这些都拿出来,给他修路!”
这时,何湘雪开口说道。
田建国扭头看向何湘雪,依旧摇头说道:“何支书,你的心情,老头子能够理解,可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
说到这里,田建国起身从柜子里将一张放了已经黄的地图取了出来,递给了牧晨风。
“牧小子,你想修路,田爷爷支持,但是不能你一个人出钱又出力,这是全村人的事情。你们先回去,明天我就召集村民!”
田建国说完,转身看向自己的老伴,“把今天卖蘑菇的钱都拿来!”
牧晨风和何湘雪一听,顿时一怔。
田建国老伴什么也没说,从炕上站了起来,将炕柜打开,在里面翻了一会,取出一块用红布包着的盒子。
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沓钱递给了田建国。
田建国拿着钱,看着牧晨风和何湘雪说道:“这是田爷爷的修路钱!”
牧晨风和何湘雪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说道:“田爷爷(村长),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拿你的钱!”
“田爷爷,这钱你拿回去,等我手里钱不够,再向你张嘴!”牧晨风补充了一句。
“不行,这钱你们必须拿着!”
田建国把钱放到牧晨风和何湘雪的面前,“没有多少,几千块钱。只要路修好了,你们还怕老头子挣不回来吗?”
“牧小子,何支书,这钱你们就拿着去修路吧,要不然你田爷爷连觉都醒不好!”
这时,田建国的老伴微笑地说道:“咱们村子穷,年轻人都跑出去打工不回来了,一个个都不愿意呆在村里。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这条路!”
“以前你爷爷和你田爷爷带人修过,最后被山洪给埋了,还因此死了人,所以大家最后放弃了!”
“田奶奶有一个请求,如果能够挖到你大军叔的尸体,就帮奶奶带回来!”
当田建国老伴说到这里,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哪怕是田建国的眼圈都红了。
当年死的那个人,正是田建国的大儿子。
那年山洪暴,路又是刚刚修好不久,田建国等人担心路被淹,便顶着雨跑去查看情况。
原本一切无事,就在他们返回时,山洪爆,造成山体滑坡,而田建国的大儿子为了救人,被永远地埋在了里面。
村民们帮着挖了十几天,几乎把那块滑坡所埋的地方都挖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田建国大儿子的尸体。
最后,田建国放弃了,整个靠山屯也放弃了。
那条刚刚修好没有多久的路,也被放弃了。
“牧小子,钱不多,这是咱们的心意。你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田建国把钱塞给牧晨风,将他和何湘雪赶出了家门。
牧晨风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几千块钱,莫名地有些心疼。
回家的路上,何湘雪和牧晨风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走着。
回到家后,牧晨风将已经灭掉了两个炕坑重新点着,添了木柴。
“锅里的水已经凉了,等一会烧开了,你泡泡脚!”
牧晨风来到何湘雪的房间,站在门口,对正在铺被的何湘雪说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何湘雪面朝里地跪在炕上,听了牧晨风的话,连忙扭头朝着牧晨风笑了笑。
突然,她现牧晨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不对,连忙起身从炕上跳了下来。
“看什么看,也不怕长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