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阮辽的娘变了。
自那之后,每逢被娘打骂,小阮辽便会找出旧时余下的那些发黄的纸,蘸着清水,一笔一笔的在上面画着圆圈。
维持久了,便成了种刻板的习惯。
而这习惯,一直维持到阮辽少年时。
知晓这事后,楚真真便会在阮辽画圈时打断他,然后绞尽脑汁,说一些今日外出时的趣事,去逗他。直到阮辽停下笔,静静地看向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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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友
◎搭建他与楚真真生活的幻梦。◎
手上纸笔辗转的触感犹在,阮辽指尖微凉,十分耐心地引着她一个个画圆。
纸上的墨痕起初颤颤,后来却逐渐流畅起来,平滑完满。
正如那个从前心障层层的小孩,今时今日,已经长成神清骨秀的仙君。
阮辽声音轻慢,好似带着无尽的怅惘。
“沈臻,我来寻你,并不为别的。我说了,你很像我的一位故友。”
他说到此处,松开了楚真真的手,转而来到她面前,眼神认真地注视着她的面容。
“只是,斯人已逝。”
阮辽容色清淡,将“斯人已逝”四个字咬得格外分明。
字音沉沉,落在人心头时,便如铿然一声击。
楚真真眼睫一眨,偏过眼去不看阮辽。
她知道自己当年凄厉的死相对阮辽的冲击有多大。
当时她去意决绝,为了不要让阮辽白费心思救自己,她死遁的时候特意把身体里的心肝肠肺全搅烂了,着力凸显一个回天乏术之态。
没想到阮辽至今都耿耿于怀。
楚真真越想越觉得有些愧疚。
把死相搞这么狰狞,这不是存心给人小朋友留心理阴影么?
阮辽的声音再次响起:“说来你大抵不信。自她走后,我便常常梦魇,心障频生。”
楚真真陡然抬眼看过去。
阮辽冰雪般的眉眼低敛着,眼底晖光沉寂,丹唇微抿,像极了一个失落惘然的神君。
“我很想她。”
“沈臻,代她陪陪我,可以吗?”
楚真真的心弦忽然就颤巍巍地晃荡了起来。
她看着阮辽的模样。
神清骨秀的仙君眸中死寂沉沉,神色淡然如旧,周身却透着一阵掩不住的失迷。
这两百年,他是如何过的?
这个念头乍然浮现时,楚真真忽然觉得再也按捺不住心下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