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辽垂着眼帘,向耳朵下方的部分舔舐。他一面咬,一面发出似喘息又似轻叹的声音,声线如旧清冷。
“真真越来越聪明了。”
“棋盘是我为你留的提示,我原不抱希望,不认为你能真正读懂。”
明明在咬人的是阮辽自己,他却呼吸异常急促,清丽的脸容泛起淡淡绯红,吐息短促。
“不曾想我们如此契合。”他尾音绵软地笑起来。
“你为我炼制这具身体时,是怎么想的?是以手丈量表皮,抚摸过我身上的每一寸吗?”
“如此说来,我这具躯体的每一处,都该是你的。”
阮辽慢慢伸手抱紧了她。他的呼吸急促到不正常,眼目也湿漉漉,和刚才浸在缸中的冰冷躯体全然不一样。
他气息喷洒在少女面上,温热缠绵。
“你知道吗,真真?你杀我的时候,我并不觉心痛。”
“被你亲手杀死的感觉,像这样一般战栗。”阮辽亲昵地摩挲了一下她,唇瓣贴上她的脸。
“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啊,真真。”阮辽的声音带上几分潮湿的软,“不是要来爱我吗,真真。”
活
◎不要以后,我要生生世世。◎
堪称黏腻的语声落下的那一刻,少女睫羽微动。
她掀起眼皮的一刻,漆黑眼瞳中泛起小兽般的凶性。明明被搂住的人是她,但欺身而上的也是她。
楚真真张开嘴,近乎凶蛮地咬上他的唇瓣。
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情,摩挲的齿尖和唇舌带着灼热的气息,一如少女神君身周四溢的火系灵力。
阮辽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更紧地抱住她。他垂着头,身体赤裸雪白,如一株行将倾颓的玉树,任人摧折。
一尊予取予求的玉石雕像,跪坐在满室赤红的灵力之间,暧昧得令人心惊。
在这样炽热的相拥中,楚真真能清晰地听见阮辽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砰砰、砰砰、砰砰。
一颗鲜活的、独属于妖物的心。
于是她将手掌按在阮辽搏动的心口皮肤上。她无意识地蜷起指尖,手指不断抠挖着那寸皮肤,喃喃道:“阮辽……?”
声音微哑,带着如梦初醒的意味,好像方才的纠缠和凶蛮都是一场恍惚的泡影。
阮辽低低地应一声,眉眼清冽,唇瓣落在她的额上。
带着柔软的热意令楚真真清醒了几分。
楚真真的指尖再次蜷缩起来。她慢慢伸手,揽上阮辽的肩。
看似温柔缱绻的动作,却在阮辽肩头印出凹陷发红的指痕。
楚真真嗓音平静地开口:“你什么时候算到自己要去死的。”
她说完便死死抿住了唇。
问出这句话时,楚真真的心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