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后,才发现了翻不到结尾的sheet,里面每张都是一种测试需要她完成的。龚希羽刚刚还轻松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下来。一下子做什么都没心情了,心上好像绑上了沉甸甸的石头,一直往下。
龚希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开始细细查看整理每个测试需要的资料,并且单独列出自己的资料需要的清单。看到所属部门里面涉及到的多是财务部门和投资部门这两个最惹不起的地方,已经能预见到自己很胆战心惊的催资料的未来了。
等到下班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加班氛围越来越浓重。龚希羽在做实习生入职培训的时候,是跟正式员工一起做的员工的行政培训。明明那个时候hr讲公司的下班时间是五点半。但在会议室里或者是办公楼层,五点多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气氛躁动。那段时间就会感觉到讲话声音开始变响,无论是办公室内聊天还是打电话的音量。渐渐开始有人走动,起来上厕所或者倒水洗杯子。
反而到五点半的时候,大家都开始扭捏起来,就是没有人率先起立理包。根据龚希羽之前下班时候的观察,大部分不加班的人会磨磨蹭蹭接近六点才有勇气起立。她搞不懂明明规定是五点半下班,这十几二十分钟有什么好拖的,这点时间即使开着电脑,也没什么效率了。为什么就不能在三十分的时候大家干干脆脆地起立呢。
也有些同事,不赶六点那一波。会在六点那波人打招呼是再见的时候,头埋在电脑显示屏前面,跟下班的同事挥手。如果走的同事客气一句:“怎么还不走?”
“早点下班啦。”这时候就会坐在位子上可能还要打两个字,手不能停,一边说:“我还有一点点,忙完就走。”
到了六点半到七点的时间,真的决定加班的人这时候都出去吃饭或者去便利店了,而不准备加班的那波人会在公司空旷的时候理包闪人。
龚希羽因为还在实习,回去就是去宠物馆或者回宿舍,所以她一开始还挺好奇那些每天六七点回家的同事真的有时间自己做饭吗?就算六点走,按照晚高峰回到家还要烧的话,八点都吃不上吧。
她对于加班这件事也有困惑,她之前也跟着团队加过班。往往鲍言言在饭点的时候就会特别忙,突然就开始回邮件接电话。所以提起团队去吃饭这个话题往往是别人提出来。她往往会边讲电话边小声让他们先看吃什么。要么就是说了几次去吃去吃,结果到大家都起立的时候,她还在手指键盘声敲得乓乓响。总是最后一个站起来。往往还会温柔地埋怨一句:“再次你们早点叫我呀。我事情比较多。”
等这一套情节弄完,基本也就七点多了。往往大家还会去附近商场吃一顿。还好与中午每家点饭点都排队的情况不同。这种商业区到了晚上,那些楼层里面的餐厅是连鬼都没一只的。一帮人基本不用排队可以马上吃上。往往单枪匹马真的因为活不得不加班的人,往往会便利店一个饭团三明治就搞完快点结束的。
像鲍言言他们一群人吃完,时间也就来到八点,饭后可能休息一下,即使再干两个小时也到九、十点钟了。
之前龚希羽刚加班的时候,不跟他们一起吃饭,所以到八点不到,感觉已经加了两个小时班了。感觉跟他们吃完饭回来弄到十点也没差别。
不过,自从想通后,她不再脸皮很薄只跟着大部队脚步行事了。而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实习生小龚已经会敢于自己宣布自己下班了。干不完确实需要加班的,她也都是带回去晚上宠物馆下班后做。
面对鲍言言布置的这么多测试,加班是肯定要加的。不过龚希羽还是到点站起来,说了一声自己打算晚上有其他安排,回宿舍后会加班。
其他人都没接话,他们也没什么立场。鲍言言用那种很审视的眼光看着她,似乎在考量怎么开口能看起来既通情达理,又不会被反驳显得没威信。
最后,她只在龚希羽推开椅子的时候交代了一句:“sherry,你现在手里的东西是需要尽快做完的哦,不要拖很久哦,我们可能会来不及。”
龚希羽习惯性地点头答应:“我知道了。”
然而走的时候很潇洒,等到把团队除她以外的人都留在身上,大门关上的时候,背着装好笔记本包的龚希羽还是在心里渐渐生出做不完的恐慌感。
龚希羽远没有自己回答得那么有底气,导致去到雪饼家里的时候,也没有了往常的轻松氛围。空旷的豪宅里,依然是萧阿姨留好的新鲜晚饭,郝总依然不在。这个偌大空间里面只有她和雪饼,没有任何声音。
龚希羽以比平时快了一倍的速度解决了晚餐,而后又熟门熟路地给雪饼服务到位,很快雪饼就在玩耍下,不想玩球,瘫倒沙发上。
往常这个时候龚希羽也会休息一下,看看手机,顺便给雪饼按摩一下它喜欢被人抚摸的部位。
可是今天翻看手机,都没心情去看这些无关紧要的娱乐,内心有点心神不宁。总是想到明天所有人都做完了大部分东西,只剩下她还进度堪忧。
她还没整理好确认无误的资料清单发出去让几个部门准备。万一晚了他们回得又很慢怎么办。万一在测试的过程中遇到了各种不顺利或者异常怎么办。越想越焦虑,龚希羽第一次在兼职时间,打开了自己的工作笔记本电脑,按开电源。
她内心有些负罪感,这段时间她也在打工。雪饼主人是支付了薪水的。虽然这份工作清闲,但按道理说这不是她可以趁机做别的工作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