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隔壁房间门就开了,小方导演一脸鄙夷地看向曾青青:“谁说我不在——你找我,有什么事?”
方信瞪眼:“滚回去睡觉,多管闲事!”
“你才管多了,人家指名了找我。”方善打了个哈欠,再次询问似的看向曾青青,曾青青暗暗拉了严杨北一把:“我听说了剧本原型的事情,想跟方先生请教几个问题。”
方善听笑话似的扯了扯嘴角:“没病吧你。”话是这样说,他还是把门开大,“那请进吧。”
方信下意识地抓住曾青青的手:“他懂什么,要讲戏我跟你讲。”
方善房间里明显还有别人,可惜门开得不够大,还是看不分明。
曾青青犹豫了下,想要往里迈的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一想到那个人幸存者(或许还是杀人犯)就可能在屋子里,心跳就快得停不下来。
她最终还是顺着的方信话应了句:“谢谢方导,那我打扰了。”
严杨北一直没说什么,只是尽职地跟在身后,陪着她面对方善那冷漠的目光,陪着她回到方信房间里,捧着茶杯听他们说些听不懂的话。
方信讲得全无逻辑,曾青青也完全没精力在听,两人都努力认真地做了一个多小时样子,曾青青才起身告辞。
方信亲自把她送到门口,目送她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曾青青扶着洗手台长长地出了口气,不断地回想自己刚才的莽撞,越想越是心悸。
那个人,就在方善房间里?
光这个念头就让她手脚发凉。她甚至惊异于自己刚才拉着严杨北往楼上寻找的那个勇气。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和这样的人比疯狂、比残忍?
她想起那个退组的女演员,闭上眼睛努力让呼吸平静下来。不能急,不能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身后的严杨北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松松地从后面揽住她的腰:“曾青青,你怎么了?”
她下意识挺直了腰,刚要回答“没事,严杨北更加用力地抱紧她:“你不要怕,还有我呢,我比狼都厉害。”
曾青青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在发抖。
严杨北抱孩子似的抱着她,还学老太太的样子在她背上拍了两下。曾青青感动地几乎落下泪了,多亏了他没走。
作者有话要说:先来补19号的~
☆、、夜袭
这晚曾青青睡得极不安稳,有点动静就迅速睁开了眼睛,每每这时,严杨北也马上睁开眼睛侧过头看她。到了凌晨三四点钟,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却很快被严杨北推醒了。
房间里一片昏暗,除了空调的声音,就只剩下磁卡贴着门锁转动的声音。
“嗞——”
曾青还没完全清醒,有些茫然弟看着他,严杨北半拖半抱地把人拉起来,左右看了看,拉着她试图往床底下钻。可酒店的床不比家里,压根没办法藏人。
门把转动的声音虽然虽然缓慢,在黑夜里却清晰可闻。
严杨北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钻过窗帘,拉开窗户,撑着窗台跳了出去:“曾青青,来这里。”曾青青强忍着恐惧,抓起放在床头的小包,快步走了过去。严杨北单手抓着窗棂,另一只手穿过厚厚的窗帘伸向她:“过来,我拉着你。”
大门轻轻被推开,她连忙握住严杨北的手,也钻到厚厚窗帘外面,赤着脚爬了出去。夜风灌进睡衣里,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严杨北右臂紧紧地箍在她腰上,左手抓着窗台,小声和她嘀咕:“你抱紧我啊,我们爬到那边去。”
曾青青只好像八爪鱼似的紧紧攀住他,严杨北腾出右手,慢慢地挪到有水管的一边,沿着水管慢慢往下攀爬。
一直爬到三楼左右,六楼的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窗户也猛地被推开,有人探出头往外张望,曾青青一动也不敢动,紧紧地抓着严杨北,严杨北却很是轻松地小声和她说话:“他看不到,这里挡住了。”
曾青青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爬到空调室外机的下面了,空调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严杨北的脖子上。曾青青不敢松开胳膊,只好眼睁睁看着水滴蜿蜒流进他上衣里。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也习惯穿着衣服睡觉了。
那人在窗边上下左右看了一阵,又关上窗户进去了。严杨北带着她继续往下爬,曾青青的手绕在他脖子上,甚至都能感觉到汗水和空调水从他发根沿着脖子往下流入了衣领里,流的脖颈处滑溜一片。
曾青青几乎要抓不住他,不住往下滑,只好往努力他身上靠。先前担心受怕还没有感觉,这时那人不在了,她就渐渐感觉到了蹭在大腿上的某个热得吓人的东西。
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严杨北冲她笑了笑,下落的速度明显变快了,喘息声也加大了好多,眼看就要到底楼了,忽然就变身了。
曾青青只觉得眼前一闪,人已经不见了,双臂间只剩下空气,“啪”一声摔倒在大理石台阶上。
兔子和衣服裤子在台阶上纠缠成一团,挣扎了半天也没爬出来,曾青青忍着腰疼爬起来,帮他把衣服拿开:“你不是说……不变了的吗?”
兔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她,颈部皮毛湿了一大片,看着意外的可怜。
曾青青这一跤摔得十分严重,和杨一通过电话之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她靠在医院的病床上,有心问问严杨北进屋的人是不是绑架她的四个人之一,可惜兔子说不了话,只好等他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