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直树胡思乱想的时候,伤口已然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狭长痕迹。
眼见治疗成功,静音悄悄站在纲手身后,扶住了她几乎摇摇欲坠的身体。
“纲手大人最近太累了。”顾左右而言他的静音扶起纲手,面色尴尬地撒起谎来:“我先陪纲手大人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说完后,黑少女扶着金女郎在直树略带审视的目光中离开。
直树将水桶中的河鱼捞出,倒掉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水,重新接水,对着无辜鱼道声“抱歉”后,也不在乎鱼是否能够听懂,将鱼扔回水桶。
为鱼换水的流程走完后,静音便回来了,此时的她已经调整好心情,问道:“直树君,有没有特别的感悟?”
“什么特别的——。”话音未落,直树回想起了自己之所以自残的原因,猛地一拍大腿,自己被纲手的古怪表现所吸引,却忘了自己应该仔细感受伤口修复时的感觉。
“再来一次吧。”直树悄悄地说道,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有经验了。”
“又不是割我的掌心。”静音被直树的表现逗笑了。
直树掏出另一枚苦无,没有一丝心理压力地划开另一只手,不算浅的伤口开始流出血液。直树确实有了经验,伤口不深,就算不治疗也只需要等待一周左右就能完好如初。
“麻烦你了,静音前辈,我这次一定认真感受。”直树完好的手抓住受伤手的手腕,铺展在黑少女面前,他还贴心地放低了些方便少女治疗。
相同的步骤开始,明显生疏的操作,尽管伤口更小更浅却愈合的更慢。直树双眼紧紧盯着愈合着的伤口,“六眼”全力运转,仔细观察着微小的细胞变化。几分钟之后,一道明显的伤疤留在直树左手掌心。
“抱歉,直树君,留下疤了。”静音道歉道。
“不用在意,伤疤对于忍者来说不算什么。”直树并不在意。
直树仍然没有摸到门道,他引以为傲的天赋似乎在查克拉性质变化上不值一提,“六眼”能够看穿阳属性查克拉的修复过程,甚至能够看到它的本质,但直树仍然无法使用出来。
“不过我好像还没有掌握那种感觉。静音前辈,可以再来一次吗?”直树尴尬地问道。
房门推开的声音响起,金女郎走出屋子,高傲自信的气场再次出现在纲手身上,纲手径直走向直树,在他身前立定。
“六眼”之下,直树眼中,查克拉正迅聚集到纲手的拳头之上,肘部已经略微弯曲,她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一滴冷汗从直树脖颈间流下。
“你之前能够躲过我的攻击看来并不是运气,出常人的观察力?”纲手在自言自语,聚集起的查克拉也渐渐消散,“看来就是这个观察力让你无法入门,我做出攻击的准备,你就会浑身绷紧以应对我将会到来的攻击。”
“这靠的是什么?”纲手自问自答:“直觉,查克拉的性质变化也是直觉,是你的直觉,你要相信直觉。”
直树被点醒,他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了,自己太过于依靠“六眼”的分析能力,而这项能力在查克拉性质变化上却不适用,查克拉性质变化是唯心的,是完全依靠直觉的。
直树弯腰向纲手鞠躬道谢道:“多谢您的指点。”
“再来一次,静音前辈。”直树从腰间再次掏出一枚苦无,转身面对静音。
见状,纲手转身离去,“六眼”注意到纲手进屋后,直树再次划破掌心。
直树紧闭双眼,扭头转向身后,试图最小化“六眼”的观察能力,感受伤口修复,感受阳属性查克拉在伤口之上的感觉。
温暖是第一印象,并不是温度暖,而是说阳属性查克拉似乎令伤口附近细胞的生命力增强了不少,更真实的感受是:阳属性查克拉似乎与生命力相同,两者在某种程度上完全等价。
一种福至心灵贯穿了直树全身,他知道,他掌握了阳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就在纲手出言点播后的第一次尝试。
伤口逐渐愈合,在黑少女期待的视线下,一抹淡绿色查克拉在直树手间闪耀,直树经过两个月的修炼,走过两个月的弯路,一天三次的自残,终于让直树掌握了阳属性查克拉的性质变化。
直树掌握的绝不仅仅是阳属性,还有修炼其他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的方式。
只能说,纲手不愧是纲手,影级强者不愧是影级强者,她很轻易就能看穿直树面临的问题并随之提出建议。
“麻烦你了,静音前辈。”
……
夜幕降临,与静音告别之后,直树回到旅馆,仔细擦拭起从未见过血的忍刀,这是直树在买下忍刀后每天都做的事情,不过这次,直树的心情完全不同。
忍刀擦拭完成,直树换回忍者装束,将忍具袋挂在腰后,再将象征着木叶忍者身份的护额放置在右肩之上。
直树走到镜子前看着眼前的白少年,表情肃穆,将忍刀背在身后,转身离开旅馆。
另一边,准备深夜前去赌场的纲手刚刚从藏钱处掏出所剩不多的纸币,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视线投向一片黑暗的窗口处,一只手拉开了窗户。
“果然被你现了。”纲手表情肃穆,清冷地说道。
“纲手大人,抱歉,深夜打扰。”银白色头从阴影中显现出来,正是直树,“我原本以为护卫任务可以轻松完成,毕竟身为三忍之一的您可不需要护卫。”
“可是呢,您居然患有恐血症这么可笑的病。”嘴上说着可笑,但直树却面色不变。
纲手并没有准备回答的意图,只是双眼死死盯着直树。
“鹿久老师当着我一个下忍的面宣读纲手大人您的任命,我想就是在告诉我,您的身份有多么重要,您患恐血症的信息绝不能被其他忍村知道。”
直树吐露出自己的猜想,同时提出疑问:“那么,为什么您的老师三代目火影大人会将直面砂隐村的方面之任交给一名无法上战场的忍者?或者说,三代目大人是否知道您的真实情况,鹿久老师又是否知道?”
遭到身份地位差距极大的直树的质问,纲手并未生气,相反,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似乎浮现在她漂亮的脸孔上。
“老头子自然知道,鹿久应该也从老头子那里知道了,我被选为应对砂隐村的统帅并不是——。”
“纲手大人您没有必要告诉一个下忍细节,我会向鹿久老师处求证的。”直树打断了纲手未尽的话语,疑惑得到解答的直树转身站到了窗边,半个身子已经离开窗子。
“你要去做什么?”纲手连忙叫住直树问道。
“当然是清除隐患。”直树扭头回答,黑夜中散着湛蓝色光芒的瞳孔闪耀着,他的表情戏虐,嘴角挂着冷笑。
“纲手大人您今晚还是别出去了,桔梗镇会流很多血的。”
直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他的身影已经离开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