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我就会安慰自己,我要是真的重伤到要死了,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越爻还在笑,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可他的手在发抖,连指尖都控制不住的在颤抖,整个人像烈日下的雪块,很快就要碎了。
“可是你没有来,你根本不在乎,不在乎我过得好不好,也不在乎我的生与死。”
“你说过的那些话,从始至终都是骗我的。”
“很久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得到什么就自己去争取,既然你不来找我,那我就去找你。”
“我一定要变强,变得很强很强。我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别人仰望的高度,爬到你不能抗衡的地步。”
“不管你是翱翔的鹰还是自由的雀,都没有关系。”
“只要我足够厉害,天下都可以是困你的牢笼。”
“所以……”越爻病态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盯着苏行云的眸中满是偏执与癫狂。
“阿招,你别想逃,逃不掉的。”
苏行云听着他一声一声的控诉,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敢与越爻对视,从来都没想到离开的这么些年,越爻竟然会变成这样。
在白石镇的那几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还算靠谱的老师,他觉得自己把越爻教得很好。
越爻笑起来唇角弯弯,为人温雅和煦,这世上没有比他更乖巧的孩子了,为此自己还洋洋得意好一阵。
结果到头来,越爻过得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从刚刚开始,他一直以为越爻把他绑起来,说什么着要与他结成道侣,只不过是因为被心魔入侵而做出的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情。
但是没想到,这一切不是什么心魔作祟,而是蓄谋已久。
他的爻爻好像病了。
病了很久很久,病得很严重很严重。
可是他竟然现在才发现。
他不是个好老师,他一点都不称职。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到底哪一步路走错了?
雨夜里带着寒意的风似刀刃般刮过心间,苏行云只觉得心口被千万支锋利的箭矢穿透,痛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脑子乱糟糟一片,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让越爻冷静一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能让越爻不那么痛苦。
可他的沉默,却让越爻侧颈上的魔藤又向上攀爬了几分。
他神色癫狂,俯身将人一把抱入怀中,手臂很用力,好像恨不得将人一寸一寸融入骨血之中。
“阿招,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