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月甚至不敢多看,却忍不住不能不看,那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贪恋,看到美貌的人都想要多看两眼,这是人的本能。
想不到墙后面的人竟然长这样,苏月月红了脸,她不是一个双标的人,对帅哥就换一种态度,可是他也长得太好看了。
无情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刚冒出来就缩回去了,再没有动静,过了半天,一朵纸折的樱花打着旋,缓慢地落到了他的腿上。
他拿起樱花来,上面果然还是写着字,但是并不是骂他的,好像还是在鼓励他,非常暖心了,无情捻起樱花没有搞懂,不是前几天还非常反对他吹洞箫吗?
无情第一次遇到这么强烈反对他学习某种事物的,他们神侯府的人,从诸葛世叔,到门口守门的童子,都非常支持无情学任何东西,以前他每天沉迷武功暗器机关阵法,世叔开始反对了,说他应该放松一下,做一点不是那么严肃正经的事情,比如煮饭钓鱼,赌钱喝酒都行,说他的心情崩得太紧,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心里没有一刻可以休息的时候,这样不行。
世叔拿出了一支洞箫让他学这吹奏,刚开始他是拒绝的,他按着曲谱开始学习,后来渐渐发现了乐趣,每次他吹洞箫的时候,世叔就说自己有事先走了,他就可以继续研究暗器机关,不过隔壁邻居反抗的声音虽迟但到。
无情也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吹洞箫的声音不太好听,苏月月知道了可能会说他太客气了,那应该说是折磨,所以他尽量少吹那个玩意,其实他已经能吹奏一曲平湖秋月了,吹那个曲子的时候他心情真的开始慢慢变得平静。
平静得像忘记了梦里亲人的血和再多血也洗不尽的恨,别人都说他出手无情,可能是因为命运对他太残酷,所以他也不太懂得怜悯罪人的恶吧。
苏月月真的没有听出原来他吹的是平湖秋月,她只听得出来,他好像真的认真地在吹一首曲子,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聋了,但是眼睛却好得很,还会偷看帅哥,苏月月又偷偷从墙后面冒出了头,不听无情在吹什么,只看他那张脸的话,她又可以了,多看帅哥几眼,这是她耳朵每天被折磨的补偿。
无情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墙头冒了出来,像经常跑到他家里面偷东西吃的那只流浪黑猫,莫非那只猫成精了?但是这团黑乎乎的东西下面还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也像猫咪的眼睛一样又大又圆,确实是猫咪成精了,无情确认。
苏月月从墙后面冒出了头,她趴在墙头自以为很隐蔽地偷看,免费的帅哥不看白不看,这是对她每天耳朵被折磨的补偿,如果问她有什么想法的话,她想说请无情把美颜滤镜关了吧,他就平平无奇地坐在哪里,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
要是以前在某音遇到这种帅哥,苏月月终于明白那种榜一大哥为什么那么能刷礼物了,遇到这种绝色她也愿意送礼物。
无情装作没有看见她,他不是那种热情的人,见面会对人微笑表示善意,多数时候他都没有什么笑容,面对他这样的人,一般人都会不敢跟他说话,特别是他办案时候的冷酷做法,传说去了让他得到了一个无情的外号,连他的真名都没多少人记得了。
无情不想让人家感到害怕,和人比起来,小动物反而更喜欢他,无情想起那只闯进家门的小黑猫,不仅偷东西吃还不会抓老鼠,胆子还特别小,他一靠近就逃跑,跟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倒是很像。
无情心想,在没看见他之前,这个小姑娘的胆子倒是很大,还给他写了很多信,虽然大多数是骂他的,见过江湖上那么多骂他的话,这些骂他的话简直幼稚得好笑,不过他还是第一次收到有人给他写这么多的话。
为了感谢她,他再给她吹几首曲子好了。
看见无情又把洞箫拿到了嘴边,苏月月迅速地捂住了耳朵,这就是看帅哥的代价吗?就好像她以前追星一样,如果要享受哥哥的美貌,就要忍受哥哥的烂演技烂人品,哥哥只要长得帅,那会呼吸怎么不算优点了。
这位帅得好像他一个人独自开了美颜滤镜一样的无情哥哥,欣赏他的美貌也是需要代价的,就是要忍受魔音灌耳。
苏月月想起自己最开始对他的评价,他果然丝毫没有音乐天赋,不过苏月月也注意到了,他好像一直坐在轮椅上,他似乎是个残疾人。
苏月月脑补了一个身残志坚,但是努力学习音乐的上进青年的形象,吹得这么难听,还每天坚持练习,他肯定是希望以后成为一个乐师吧。
苏月月有点感动了,人家不过是喜欢音乐而已,她以前还写信打击人家追求音乐的梦想,她简直太过分了。
无情又收到了一架纸飞机,上面写了三个字:“对不起。”信纸居然是绿色的,上面带着一股栀子花的香味,她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起呢?
不过无情还是很善解人意地回复道:“没关系。”无情稍微一想大概明白了,当然他可不承认自己吹的很难听,顶多不是很好听,也没有那么难听吧,金剑童子和银剑童子每次都能不捂耳朵听半个时辰。
好吧,是有那么一点难听,无情嘴角微弯,他不笑还好,他笑起来好像冰雪消融百花盛开,如果他经常这样笑,恐怕连办案都办不下去了。
他也知道难听,但是世叔要他放松心情,那他就学学好了,也不是没有作用,每次他一吹箫,就会吸引过来隔壁那位音乐爱好者,可以说是他的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