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的把他手指掰开,淡淡道:“换卧室。”
他愣住,怔怔地看着我,嘴巴张着却没有说出来话。
我却没有停下来,只是背对着他,慢条斯理整理书架上那些书。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闷闷的吸了下鼻子,站在我背后,近乎恳求,“哥,是因为我亲你吗?我以后不那样了,你不要搬走好不好?”
我动作顿住,眼睛有些酸涩,我用力眨眼,还没说话,何以初就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
他把脸靠在我肩膀上,小心翼翼抽气,“哥,不要搬出去好不好?”
我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使劲克制住自己的声音,近乎冷漠的拒绝:“我们都不是小孩儿了,都需要自己的空间。”
“可是我们都在一起睡了九年了啊哥。”何以初站到我面前,他泪水糊了满脸,眼睛里盛满了委屈,“为什么以前不说自己的空间偏偏现在要说?我们两个一直都没有秘密的不是吗?哥哥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最亲密的人吗?为什么突然要搬出去?”
我看着他,忽视掉他脸上的泪水,这一刻的我,清醒的有些过分。
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好陌生。
“现在有了。”我说,“何以初,我们之间早就有秘密了。”
这句话说完,何以初松开了握着我手腕的手,他有些失神,怔怔地看着我收拾东西,慢慢把这个房间里所有属于我的全都一件件拿走,直到消失为零。
时隔九年,我终于来到了这个九年前就应该住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有些自虐的想,如果八岁那年没有同意何以初的要求,没有搬到他的房间跟他一起住,如果那个时候我拒绝了他。
那么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可是没有如果。
我还是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他了。
难堪
我就这样单方面从那个房间里搬了出去。
新的卧室就在何以初的隔壁,是拉开阳台就能走到对方房间的那种。
何以初也开始了跟我单方面的冷战,只是他可能还是太小,或者有些事情他并不会记挂在心上,这种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关系没持续多久就不攻自破了。
他又变成了以前那个爱笑爱说话的弟弟,我也依然是对他有求必应的哥哥。
只是他再也没有在见到我回来后扑到我身上,也没再要求我抱他亲他。
我们好像成为了正常的兄弟,跟这世界上所有其他的兄弟一样相处。
我自虐一样逼迫自己适应这种模式的转变,天真的以为只要时间够长,我暂时走错的那一段路就可以回到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