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滚,我想问……那家伙到底图什么?”驰远眯起眼睛,斟酌着说,“我的意思是,他这么做的动机或者爽点在哪里?”
卢光宇停下笔,知道驰远在说谁,他想了想,不明显地用笔杆挑起一点袖口。
驰远刚看清楚那片比之前更明显了伤痕,他就收起笔,嘴唇几乎不动,很低的声音从齿缝中流出:“施虐倾向,好像喜欢破坏……脆弱的东西……”
他想起很早之前,监狱飞进来一只麻雀。犯人们兴奋的围追堵截硬是给抓住了,稀罕的不行,这个捧一会儿,那个摸几下,狱警过来呵斥着让他们放了。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抓着鸟准备放生的犯人一个没抓牢,鸟儿又飞进了监室,在床底下东躲西藏之际,被赶过去帮忙的齐越森“不小心”一脚踩死了……
他还记得大家都愣在那里,齐越森表情惊慌脚却没松开,还像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般碾动了几下。
有人急忙推开他,麻雀已经血肉模糊扁扁的粘在地上。
当时大家嘴上斥责埋怨,却也只当他是无措。
现在想来,一般人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应该是立刻抬起脚查看情况,或者在踩下的瞬间下意识收力不至于踩那么重。
而且齐越森平时和他一样,不爱参与犯人们这种无聊的玩闹。
近来两次单独在仓库的时间,齐越森热衷于捏着他的手腕,拇指用力磋磨他的伤口,卢光宇相信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撕开那道破口,将手指戳进去抓挖里面的血肉,拆掉其中筋骨……
“草木皆兵。”驰远一字一顿,沉吟片刻后“嘶”了一声:“你说,他在外面的案子有没有可能不止那一桩?”
卢光宇愣了愣,转过脸来,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一抹深思。
“元旦后监狱也只是处理他跟你的事情,或者就一些可疑的问题审一审,没有实质性的后果就算处理也不过是扣分,送严管队。”驰远又靠近了些,小声道,“我觉得他现在这个状态,是不是可以想办法让他再露出点别的……马脚?”
卢光宇眸光微动,怔怔地盯着驰远。
“还要吗。”信纸被人“啪”地一声丢在两人面前的桌上,韩山语气冷肃,“再传都被别人抄去了。”
驰远抬起眼,笑道:“抄就抄了,狗尾续貂不足为惧。”
韩山却没看他,只盯着卢光宇:“写啊。”
卢光宇:“……”
驰远有点想笑,卢光宇大概是用尽全部胆色和韩山对视了三秒,然后乖乖拿起笔来:“是,组长。”
韩山没再说什么,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卢光宇捅咕了一下驰远胳膊:“他凶什么?”
还以为昨天帮了自己的忙,就表示对过往心无芥蒂了,但看刚刚的眼神,比以前更凶了呢……
驰远低笑起来,抬手挡着嘴巴:“他吃你醋呢,你小心点。”
卢光宇闻言,半晌后转过脸来幽幽道:“恭喜啊,以后你俩要是睡一块儿了,能不能让我躺中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