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韩山小心避开对方眉骨上的伤,先把周围擦干净,“大概会减五个月,过完年就可以出去。”
“减这么多?”驰远眼角抽动,可能是牵扯到伤口。
“今年我在教育科帮他们做了几个月的校对。”韩山说。
“那是什么?”
“就是编辑我们平时看的监狱小报,做这个活比较轻快,还可以在管教办公处混个脸熟,平时奖励、减刑假释时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优势。”韩山没有避讳,跟他说的比较直白,“正常来说,这种活都是“品学兼优”,文化水平比较高的人能做,我是个例外。”
“啊?”驰远睁开眼睛,“你为什么例外?”
“不告诉你。”
韩山难得的皮了一下,眼里含着笑意。
“因为你帅?”
“操。”韩山笑起来,拿起驰远盆子里的香皂往他头上涂,“有可能,你可以去问问你这么帅的能不能做,反正你在车间里活儿干的……啧。”
“靠,组长你变了。”驰远也笑起来,大着胆子伸手在韩山腰上抓了一把,“我干活儿怎么了?我活儿好得很!”
“嘶!”韩山怕痒,弓腰向后躲了一下,手掌粗鲁的在他头上呼噜了几下,“自己冲一下!伤口那里多冲会儿吧,强行弄掉可能留疤。”
“男人嘛,留点疤怕什么?”驰远被泡沫眯了眼睛,抹了把脸,“像你眉毛上的疤……就很酷。”
韩山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那是天生的,不是疤。”
“天生的?那有什么说法吗?”
“……”韩山没回答,打开自己的水龙头。
就在驰远以为他不会搭这个话的时候,韩山淡然道:“家里那些人说,断眉不详,克人。”
驰远一怔,接着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伸出手在韩山面前摊开:“那咱俩合啊!我断掌,也有人这么说。”
韩山垂眼,入目就见那只匀称修长的手,指节处有今天磨起来的新泡,而他手心中间,果然横亘着一条清晰的断掌线。
“无所谓啦,这种无稽之谈只能糊弄那些人心里的鬼。”驰远拍了拍韩山的肩膀,“来,我帮你弄一下。”
“我自己可以。”
驰远皱眉:“可以什么啊?你看你后脑勺上的都没弄掉。”
“……”
韩山略不自在地转过身去,他也不是没遇到过热心的人,但是男人往往大条,能自然的,让他觉得推拒无趣的,驰远是头一个。
“组长,你以前是什么发型?”驰远手指在韩山发根处搓动,像是按摩,“我看你头发挺密的,上周大家一起剃的秃瓢,你青茬都比别人颜色深,一点都没影响颜值。”
韩山弯唇:“没什么发型,寸头。”
“是吗。”驰远视线落在他结实的后背上,“我觉得你留背头肯定特有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