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城知名主持邵静安,忙中偷闲会情人,昨日在桃源广场某咖啡厅内…两人共进情侣套餐…据悉这位幸运的男士是电视台内部人士,级别不高,此举难免有傍款嫌疑……”
时达……张鹏生气得直跳起来,他不杀了这个家伙誓不为人!
他抓起报纸往门外冲,接通了时达的电话。
“喂?”正在医院门口盯稍的时达赶紧摘掉蓝牙,放到安全位置,“张鹏生,你小点声音,我在工作!”
“时达,我看你是不怕死,什么都敢往报纸上写……”
“关于你和邵小姐的那条新闻?放心啦,现在全城都在关心朴议员,暂时没空理你们。”
“写出来了就会有人看,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你害人不浅!”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张鹏生,你总算也被我整了一次!”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告诉你才笨!”时达嗤之以鼻。突然眼角瞄到医院大门走出来一对年轻男女,女的穿了一件大外套,小腿却裸露在外面,男的戴了顶绒线帽,遮住了半张脸。
把蓝牙往副驾驶座上一扔,时达飞快地举起相机狂按快门:“这次还不让我逮到,哈哈,我真是天生做新闻的料……不对,那个女人是……”
突然他灵机一动,把相机塞进座位下面,开着出租车迎上去:“先生,要不要车?”
无暇多想,再看这司机眉清目秀不像坏人,朴璧希拉开车门,和初零坐进去:“请到民盛路的青竹大厦。”
青竹大厦,时达窃喜到差点笑出声,谁不知道orig的工作室就在青竹大厦顶楼。他不动声色地把蓝牙和手机都摆到了计价器旁边:“你们去青竹大厦噢?没问题,一刻钟内一定送到。我开车很快的!”
通过后视镜,他细细地审视着那个女孩子,尖尖的下巴,大眼睛,戴了对黑环,素面朝天,头发很长——她是谁?
他在心里苦苦思索着这张脸的主人:“小姐,你穿那么少哦?哈哈现在的小姑娘都爱美不怕冷……”
“不好意思,”初零突然出声,“时记者请你停车。”
时达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观察力和记忆力,想来初零见过的记者浩如烟海,居然这么快就被认出来,实在失败。
“时记者,请你停车。”初零又重复了一遍,握住了小姑娘开始发抖的手,“你和金助理一向合作无间,何必不择手段?”
“正是她让我查凶手,”时达索性坦白,“初零,你的隐瞒会伤害很多人,包括凶手在内。”
“金助理说过,纵容就是伤害。”
说着,时达看了小姑娘一眼,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个面无人色的女孩子就是凶手,如果她完全是个陌生人也就算了,但是她为什么又这么熟悉?
“我看只是她想知道;停车!”
时达想着拖延时间,青竹大厦一拐弯就到,接到电话的金珊夜肯定会来接应,一辆军g打头的车发狠从后面追上,打横停在时达的面前,下来一位军人,再仔细一看,居然就是昨天那位骑警。
“时大记者,我都转行了,你怎么还在开出租?”他笑嘻嘻地打招呼,“看见你真亲切。”
“你是不是和我有仇?”时达差点崩溃,“告诉你,假冒警察也是……”
他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很快从后面又赶上来一辆军用大巴,下来的全是挺拔伟岸的军人:“张少校,什么情况?”
张少校很有礼貌地把三个人都请了下来:“时记者,其实我们是个诈骗团伙,考虑到我穿着军服,所以想请你去中队喝杯咖啡,一回生两回熟嘛,大家交个朋友。”
“你这摆明了是整我,”眼看着初零和女孩子趁机溜掉了,时达气得七窍生烟,“为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
不对。
他突然一个激灵,白着脸一言不发地上车,发动,扬长而去。
两次都动用到军方的力量来阻止他这个小小记者,这个小姑娘必是朴璧希。
她仍然戴着对黑环掩饰瞳孔的颜色,她没有化装成小丑,她刺伤了初零,为什么?为什么?
一连串的问号在他脑袋里循环,为什么是初零?她和初零有什么过节?她这么多年都不和外界接触,结果先是救了初零,然后又破他的相……
不行,完全没有头绪,假如换个方向来思考——初零,原名陈嘉初,四年前拿到格陵音乐大赛最佳乐队称号,圈内公认的创作才子……他对初零的了解仅限于此!
他拿起电话:“喂?喂?珊夜姐你还在听么?”
“你那里到底在搞什么鬼?”自从接到时达的电话,就是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对白,听了一会儿她终于弄明白,初零和个小姑娘误打误撞上了时达的车,然后时达被识破,半路上又杀出个程咬金把两人给放走了。
“现在不好解释,你在青竹大厦么?事情也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的,十分钟后老地方见。”金珊夜立刻驱车前往淮光港,在民盛路上看到那两个孩子正在朝青竹大厦狂奔。
戴了帽子的初零真的就这样不起眼么?她突然有些明白初零的不快乐,那些只注意到外表的人永远不能单纯地去聆听他的音乐。
“傻孩子。”酸楚涌上心头,金珊夜拐了弯,朝淮光路驶去;在副驾驶座上,放着揉成一团的小丑服。
“糟糕。还是来晚了。”看着焕然一新的工作室,朴璧希跌坐在地上,“她肯定把衣服拿走了。”